第九章 执行追捕计划
他们除了爆米花还卖别的。我点了古巴三明治,当然还点了古巴“铁”啤酒。我坐着,心中略微苦涩地思忖着闪光、摄像机以及接下来的行动。
我吃完东西走上楼梯,一时兴起,顺着大理石台阶走出饭店到了正门外面,一队出租车正在待命。我漫无目的地走过去,走上长长的便道,经过一排老式雪佛兰和别克汽车,居然还有一辆哈德逊——我从车前脸认出的。几个人靠在车旁,很高兴的样子。他们都很想载我,不过我微笑着朝远处的大门走去。前面是一堆看着像高尔夫球车的车,带着色彩鲜艳的塑料外壳。这些车的司机都比较年轻,车也不像哈德逊汽车那么讲究,但同样地都想阻止我运用自己双腿的权力。我还是设法摆脱了他们,继续往前走。
在大门口,我停住脚四处打量。前面是一条弯曲的街道,迎面不知是酒吧还是夜总会。右手边是下山的路,延伸到城垛,左手边也是下山的路,能看见街角有个电影院似的建筑,还有一排店铺。我正沉思着不知往哪儿走,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车窗摇下,丘特斯基着急地从车里叫我。“进来,”他说,“来来,哥们儿。上车,快点儿。”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着急的,但还是进了车,我们又回到了饭店前面,右转进了翼楼前的停车场。
“你不能在正门口这么闲逛,”丘特斯基说,“要让那家伙看见你,就没得玩儿了。”
“哦。”我说,觉得自己有点儿蠢。他当然说得对,德克斯特对白天跟踪一类的事儿毫无经验,所以我完全没想到。
“来。”他说着爬出了车,手里提着一只新皮箱。他给了司机车钱,我跟着他从侧门进去,经过几个商店,右转到了电梯。我们径直进了房间之后才开始说话。丘特斯基将皮箱扔到床上,自己跌坐到椅子里说:“好吧,我们得打发掉一些时间,最好就在房间里。”他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看弱智儿童,末了又补充道:“那家伙不知道我们在这儿。”他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听懂之后,拿出一本皱巴巴的小册子和一支铅笔,翻开书填起了九宫格。
“你皮箱里是什么?”我有些没好气地问。
丘特斯基笑笑,用铁钩子把皮箱钩过来并打开。满满一箱子的便宜打击乐演奏用品,上面大都刻着“古巴”。
“这是干吗?”我问他。
他仍然笑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他说,然后接着填那有趣的九宫格。我没办法,只得抓过另一把椅子,坐在电视机前,打开电视,开始看古巴情景喜剧。
我们安静地坐着,直到黄昏来临。丘特斯基看了一眼时钟后说:“好啦,伙计,咱们走吧。”
“去哪儿?”我说。
他冲我挤挤眼。“见个朋友。”他说完后一直没再开口。他拎起新皮箱,走出门。尽管我被他挤眼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舒服,可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出了房间,又从侧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哈瓦那的街道这时更繁忙了。我摇下窗户看着、听着、闻着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给我的是千变万化经久不息的音乐,从我们经过的每一扇门后、每一扇窗里飘出。还有街头三五成群的音乐家们,他们的音乐此起彼伏,到我们进了市区后才变得稀少,可又余音绕梁,好像一直在我耳边齐唱《甘塔那美拉》。
出租车在一群群唱歌的、卖东西的甚至怪怪地在打篮球的人群中开过了一段颠簸的路。我很快就没了方向感,等出租车在路中央一个巨大的金属球前停下来时,我已经找不着北了。我跟着丘特斯基走上便道,穿过一个广场,来到路口,这是个酒店模样的地方。余晖下散发着耀眼的橙粉色,丘特斯基带我进了酒店,走过一间钢琴酒吧和一排排桌子,桌上散放着海明威的画像,画笔粗糙,像是小学生画的。
大堂尽头是部老式电梯,我们走过去,丘特斯基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