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意
边用下颚拨弄着挂在眼前的晾衣夹,又说道:‘另外,我也要这个,晾衣夹。’”
“这就是说,被告最先是要买晾衣夹,进了店以后,发现了登山用小刀,于是试了一下快不快,然后决定买了——可以这样认为吧?”菊地律师猛追不放。
这是一个关系到上田宏究竟是出于谋杀的目的才买刀子,还是出于为了布置新房的目的才买刀子的重大问题。因此,作为辩护人菊地来说,是一个必须究明的问题。
上田宏在清川民藏的店里不仅仅是买了刀子,仅从这一情况来看,形势也是有利的。但是,他并不以此为足,而是决心由此引导到否定有杀意上来。
“这,怎么说好呢?”清川民藏歪着头。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躁、犹豫不定。要说真话,往往也得经过这种过程。
“那是夏天,店门敞开着。我并没有发觉他进来了。只见他在摆弄高价登山用小刀,所以就来到他的身边看着。”
“就是说,象被告这样年轻人要这东西,那价格可是太高了。对吧?”
“最近一个时期,就是长后镇的年轻的工人们,也在买小车,所以,年轻人不一定就没有钱。不过,被告看起来好象还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就是说,被告人看上去是以珍爱东西的样子,或者说是很喜欢要的样子摆弄着那把小刀的,对吧?”
“哦,是的。”
“你说过:他拔出里面刀子放在指上试试快钝,对吧?”
“嗳。那小刀是向着门外,我还看见它一闪一闪地放光呢。”
“那是带瓶起子、小剪、锯的登山用小刀,对吧?”
“是的,是把万能刀。”
“瓶起子和小锯也都拔出来了吗?”
“嗳,凡带的东西全拔出来了。他还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纸,用小剪铰了铰。”
清川民藏讲着讲着自己似乎也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的证词的意义所在,以似乎很吃惊的样子,偷看着冈部检察官那方。这是因为他当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回答检察官时说的“上田宏是作为杀人工具才买那把刀子的”这一证词,同时,他发现在回答菊地的讯问过程中,不知不觉地与自己原来要回答的旨意背道而驰起来。
“就是说,被告人是以一般喜欢登山的年轻人的态度挑买那把小刀的,对吧?”
“怎么说好呢?我不能猜度顾客的心理。但是……”清川民藏吞吞吐吐地说。
“你当然知道在店里卖了几把登山用刀子吧?”
“是的。卖给上田宏的那把登山用小刀是我五月份到夏场购买三把中的一把。在此以前卖了两把。”
“那两把都卖给了什么样的人?”
“一把卖给火车站前‘弁春’食堂的儿子,另一把卖给对个儿的木匠源兵卫了。”
“他们俩都是去登山的人吗?”
“弁春食堂的儿子今年似乎登了一次谷川岳,源兵卫不能登山了,他已经六十七岁了,哪儿也不能去了。”
“六十七岁的老人买登山用刀子干什么用?”
“不,那位老爷子什么手表啦,收音机啦,反正精巧的东西他都喜好。似乎也喜欢登山用小刀之类的小工具,并喜欢摆弄随身带的小玩意儿。不带指甲刀和抠耳勺就好象缺少点什么……”
说到这儿,清川把话卡住了。他似乎真切回想起上田宏买刀不是为了杀人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菊地的脸儿。但菊地期待的,是希望从他的眼色里能够看到对于自己引导他说出这种证词的感谢之情,看到对帮助他免于因记忆不清而造成的陷害他人之恶果的律师的感谢之情。
“这么看来,被告人不是想用登山用刀子对人如何,而是象源兵卫摆弄随身东西一样,是为了家庭用才买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