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用。所有门的钥匙都在,包括你住的房子在内的各处附属房产。出了什么事?玛丽咏,我觉得你很紧张,有什么问题吗?”
玛丽咏在心里分析着她的回答,她完全没有料到。
“玛丽咏?”
“嗯……不,没有问题。我……我是想入非非,很抱歉……”
“上来和我们一起用晚餐吧,我们……”
“不,谢谢你。我留在家里,我还有事要忙。谢谢,晚安。”
她挂断电话。
兄弟会的每个人都能进她的家。
那又怎样?她这又碰上什么事了?她不是在找嫌疑犯,她也不处在某个阴谋的中心。
可是,有人进了她的住处,翻动了她的东西。
“是安娜修女,或是另一个修士,”她猜测道,“是为了确保我没有带自伤的东西……没有带武器……她负责我的安全,或者说,她得监视我。她要确保,在我消沉的时候不会干出傻事……如果我是她的话,我就会这样安排。”
那么,那封信呢?那个谜语?
是场游戏。
谁设的游戏?为了什么?
让我散心,让我想别的东西……
玛丽咏没能说服自己。
这一切很不明朗,各种念头在她的脑子里混在一起。她唯一敢肯定的就是暂时不要多透露自己的想法。不管这是兄弟会安排的游戏,目的是监视她,或让她消磨时光;还是,某人出于个人目的,她都得以退守的态度,暗地观察,等待适当时机,才能行动。
她得采取措施。
她不能避开众人耳目去请一个锁匠来,但她至少可以表明,自己不愿受人打扰。
她搬掉门口花几上的几件装饰品,把花几一直推到门前顶住。
她直起腰,气喘吁吁。这下至少可以保证,她在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打这儿过。
她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如果她真的在冒生命危险的话,不是一个花几能够保护得了她的,最好还是立刻把情况告诉DSt。相反,如果她相信,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用来保护她的措施,她就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她自己临时安的这把“锁”也就没有任何作用。
不,还是有用的,对我,对我的脑筋有用。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而且,这样做对任何人都没有害处。
这个晚上,玛丽咏没吃什么东西。她大多时间都盯着门口,人坐在沙发里,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她的思绪不时回到杰瑞米的日记上。他有种很特别的方式来讲述自己的生活,描述他住的地方:这节曾经豪华奢侈,如今凌乱不堪的火车厢;他很不谦虚地把自己描绘成一个英俊男子;他袒露自己的忧郁,没有丝毫的害臊,让玛丽咏感到惊讶。词语的选择至关重要,读的时候可以感觉得到,麦特森花了不少时间来记他的日记。
这是份个人的忏悔,很快可以感到此中没有任何自夸的成分,作者一心要把在开头几页中让人隐约可以预感到的惨剧记录下来。
傍晚时的发现遏制了玛丽咏阅读日记的热切心情。她觉得自己并不处于一种良好的精神状态。
现在,这股热切感又复活了。
是好奇心。
谁是杰瑞米·麦特森,除了开篇介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是哪一种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卑鄙的小孩被杀案件?他自己承认对着受害者名单潸然泪下。
玛丽咏取来这本黑皮书。
她打开一瓶金酒,倒了一杯,掺和了些橙汁,然后陷进沙发里。
窗外,镇子进入梦乡。
她把书翻到开始处,上次停下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