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想法吧?”玛丽咏斗胆问道。
“不。我想,这代表了山上的每个人。”
裘弯起食指对着她。
“我看你的脸色在发白,”他笑道,“别害怕,我是在打比方,圣米歇尔山不是多愁善感者的归宿,我只是在……描绘灵魂。不过,我也常出错。”
说到这,他笑得更欢了。
“我没有吓着你吧?”
“没有,要吓唬我,光这些可不够。自从到这儿以后,我再没有莫名其妙地胆战心惊。”
“真的吗?那最好。这个镇子,到处都有些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在夜里。如果,你习惯的话……”
“我不怕声音,就怕爱开玩笑的人。”
裘皱了一下眉头,玛丽咏咽下口水。现在,她已经开了头,就不能开倒车了。况且,这个老者让人信赖。
“到这儿的第二天,我在家里——就是我住的那所小屋子里,找到一只信封。有人寻开心,设了个谜。我想,那只是为了向我表示欢迎……也是测试我。”
“测试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若是个普通爱开玩笑的人,他就会直接在信封里向我表示欢迎,把信封放到屋里也就足够了。可这人,还得让我解开密码,跑到山上去揭开字条的真正含义。”
裘表示赞同。
“很别出心裁。而且,你还聪明地把谜解开了,值得祝贺。”
“我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她的回答干巴巴的,两人顿时哑然无语了片刻。玛丽咏终于放下茶杯,站起身。
“真是多谢了。”
“请允许我模仿开你玩笑的那人:欢迎你来我家。现在,你知道我住哪儿了,有空来玩吧。”
玛丽咏与他道别后,走出门。格朗德街上吹着冷风。她从石砖路一直走到绕过教区小教堂的台阶,又沿着墓地回到家门前。
走在路上,她想到裘,想到他落落大方的样子,他微笑沉着的脸,和他的年纪。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觉着他这么和蔼可亲。他至少有八十岁,尽管他的姿态看起来要年轻三十岁。
她把风衣挂在门厅里,打开客厅的灯。
没用几秒钟,她就注意到了。
它高傲地霸在那儿,就像是对她自尊的辱骂。
沙发上,摆着一只大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