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然后落在离她脑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玛丽咏哭起来。她站不住脚。软弱,这才是最糟糕的。
感到惧怕比遭人侵犯更让玛丽咏心有余悸。这是种纯粹的恐惧,让人浑身瘫软。
车轮碾着她的头发,她只能听受摆布,摩托车轰鸣着,似乎不愿善罢甘休。
直到它终于缓缓后退。然后,啵啵地响着,驶去了。
玛丽咏用了整整一刻钟才坐起来,又用了十分钟才乘电梯回到家中。当摩托车在她跟前停下时,她已经明白,那不是个小混混,而是个信使。
在她相信自己必死无疑时,这个信使只给了她一个警告。
就像DSt对她讲的那样,她所做的不仅仅是打扰,她是在动摇。有人会让她明白这点。
DSt可以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可有个条件,她得销声匿迹。她得罪的那些人手段相当残酷。
或者,她主动保持沉默;或者,他们负责让她开不了口。
只要她拒绝接DSt的保护,她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玛丽咏曾经不无放肆地问过DSt的那个家伙,如果那些人真是那么铁了心,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完命。
那人笑了。“我们不是在拍电影,”他回答道,“杀死一个人不是这么简单,而且危险又那么大,所以不值得一试。”
不过,她的情况有所不同,人家可能只是想吓唬她。
可……这种事会越弄越大。开始时,有人会半夜打来电话,一句话不说,只发出喘气声;接下来,信箱会时不时地被撬开,信件被人拿个精光。某天,她的汽车会被人洗劫一空,然后,就是她的公寓。他们甚至可能买通一两个无赖把她奸污了。这种事以前都发生过。她惊动的这些人有权有势,心狠手辣。
尽管看起来不太可能,让人保持沉默,谋杀仍然是最高一级的手段。
DSt认识这些人,但是对他们无能为力。为了保护玛丽咏的安全,就得集中整个体系的力量:司法、警察、公共舆论和媒体。后者是最容易争取的。另外几个领域却得花更多的时间。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没人能够给她个确切的答复。同时,她得保持谨慎,不管怎样,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即便是名人,有时也会消失。如果没有采取防范措施,即使把事件透露给新闻界也不能保护她。近几年来,有多少人神秘落马?皮埃尔·贝雷国瓦难道真是自杀身亡?那么,他那本从不离身的珍贵记事本又到那儿去了?弗朗索瓦·德·格罗苏弗尔难道真的在爱丽合宫内朝自己的脑袋射了一颗子弹,而没有任何人听见?被人发现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而尸体解剖表明“左肩前脱臼,脸部瘀血”。让一埃登·阿利尔难道真是自己跌下自行车,脑袋在排水沟上撞得粉碎?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玛丽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强人,性格坚强,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在她本该毫不示弱,还击那个骑摩托车的人,或者至少飞跑逃命的关口,她却吓瘫了。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DSt的那个人,接受他们的保护,销声匿迹。这条路是最好的,他向她保证,最保险的一条路。
她没钱找个贴身保镖,DSt也不这么干。他们的方法更简单,也更保险:让她消失一段时间,让他们有时间为她的归来,为她将来的安全作准备。
玛丽咏折起(《法国西部报》,付了账,然后找到达勉修士。他正坐在一个角落里,满脸沉思的样子。
“我在冥思。”他解释道。
为了避免多费口舌,玛丽咏向他微笑了一下就立刻坐到报纸堆中。她从1928年3月的一期《埃克塞尔斯奥报》和那些不太清晰的照片中重新开始搜寻。
她花了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