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5日(星期二)
由利曾经很陶醉地跟我说过:她爱棒球,棒球也爱她。
每次说到这个选手,由利都会忘情地喋喋不休,有点属于性质恶劣的强制推销的意味。所以,虽然我很讨厌这个选手的出生年月、毕业学校,但我还都记着这些。
还未到与蝉约定的时间,我的身体就这样在专业棒球选手的激励下,充满了力量,完全没有老老实实回家学习的心情。无限的活力涌了上来,我正想要寻找一种释放这种能量的途径。
我决定用散步的方式来消耗掉体内多余的能量。我一边在附近的街道上漫步,一边记下了公用电话的位置,以备不时之需。这是一种很有意义的消耗时间与精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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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比我来得要早,她正低着头靠在路灯的柱子上。在正上方橘黄色的灯光照射下,她的睫毛显得更加与众不同。睫毛长长的影子一直拖到眼睛下方,看上去就像是涂了层睫毛膏一样。
我上前跟她说话,她便眨动着睫毛。锐利的目光与夜幕一道将我笼罩。接着便将目光投向了我手中用报纸包着的东西,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我拿的是棒球棒。”我有点心潮澎湃地说。
“省得去买了。”她只是这么说。
我决定要抑制住自己高涨的情绪。因为从蝉的反应来看,这根棒球棒大概并没有引起她的关注。如此一来,我便不用将这根棒球棒的来路跟蝉说明了。
蝉带着我,走进了伊藤洋华堂旁边的东急百货店,在那里买了三个西瓜。账是由蝉结的。我拿了两个,剩下的一个由蝉拿着,我们一起到小学里去。那所小学并不是我的母校,而是蝉每天背着双肩包去上学的那所小学。
我终于知道了她的目的。我们把一个西瓜放在了位于校园中间一个喷水装置的圆形盖子上,将另外两个收了起来。接着,蝉解下了缠在左手腕上的手帕,将我的眼睛蒙上。
“我先来?”
“当然了!”蝉蛮不讲理地说完,便将包裹着贵重棒球棒的报纸撕了下来。
估计都撕下来了吧。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听到了撕报纸时清脆的响声。
“这个是谁的?”蝉似乎有些不悦地说。
我告诉了她棒球棒的主人是谁。她说“不认识”。
“他可是巨人队的第四个击球手。”
“无聊!”她的反应与我想象的一样。
“不过。或许与今晚的比赛项目很般配。”蝉说完。便让我握住了棒球棒。
蝉的声音回荡在夜晚的校园里。我对她唯命是从,不停地敲打着地面,以至于手都有点发麻。每当这时她就会发出笑声,似乎是在嘲笑我的笨拙。当我郑重其事地保持警觉时。她却不再发出指令了。
“蝉?”我叫她,但她并没有回应。
这是一场耐心的比拼。就看谁先说话。夜晚的学校与白天里大相径庭,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是偶尔间,会从远处传来汽车开过的声音。
我握着棒球棒的手柄,就像是参加剑道比赛的选手。我竖着耳朵。刺探着蝉的气息。但她似乎也是屏气凝神,窥探着我的情况。
我只打过一次本垒打,但是那也早已成为幻影消失殆尽。有着专业棒球选手签名的棒球棒和校园,使我又不由得回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那是在小学三年级时,为了花坛的值日任务,我们班与隔壁班级决定进行一场棒球比赛。花坛分成很多份分给了每一个班级,各个班级都要负责给本班的花坛浇水、除草,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记不清到底是谁的提议了,要在向老师保密的前提下,将那份麻烦的工作,强行交给其他班级来做。为了凑足人数,我也作为第九个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