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新学期开始
——校旗姑且不论,还出现一面图案陌生的旗子,宛如燃烧的太阳有着和平标志的脸,相当古怪。这么一想,东校区那栋红砖色三层建筑“世界和平馆”的活动大厅,正面入口也有相同的图案。在会议现场一问,原来是宗教团体“生命之园”的徽章。听到“生命之园”从几年前起投资学校,改为四年制大学时,也是头号出资者,桑幸的内心瞬间亮起明灯。
“不管什么钱,钱就是钱。这就是世界的根本原理。”桑幸打心底同意鲸谷教授的话。尽管从没听过“生命之园”,但得知教团以于叶、茨城及开祖的故乡和歌山为中心,拥有众多信徒,桑幸在内心大喊快哉。他不晓得“生命之园”是怎样的宗教团体,不过,既然是宗教团体,绝对很有钱。换句话说,垂乳根国际有个强大的吸金机器——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总之有个资金坚强的后盾。没错,不管什么钱,钱就是钱……桑幸心头微微雀跃。
下周开始正式上课。毕竟是刚上任,就算是桑幸也不得不备课,况且有其他行政事务,所以星期五、六过得很忙碌。不过,忙归忙,桑幸一样睡到中午,在家庭餐厅填饱肚子,边喝饮料吧的咖啡边翻娱乐小报和新出版的漫画,快三点才坐在研究室电脑前,只是这么点程度的忙。
电脑机型有些落伍,但第一天就发下来,桑幸以为研究环境还不赖,没想到是要他尽快处理招生委员的工作。鲸谷教授交代下周前要做好宣传行程表,及预定前往招生的高中与补习班清单,这是主要业务。其实,只要打开列给他的高中及补习班网站,挑出必要项目,并将手写的资料输入电脑就行,半天便能解决,星期五、六桑幸却都在研究室待到闭馆的九点。
回公寓待在房里没事干,到时就会出门去喝酒。桑幸打算戒掉从傍晚就赖在居酒屋喝酒的坏习惯。更重要的理由是,在学院会议上,茂吕教授以听不出是恭维还是挖苦的语气问:据说桑泻老师假日都在研究室待到很晚?桑幸一时不明白茂吕的话,随即想起他曾对事务课长园村撒谎。虽然实情不明,似乎已传出“新来的副教授是热心研究的老师”这种与事实大相径庭的风评。尽管是自作自受,也够麻烦的。不过,桑幸颇为中意“热心研究”的形象,体内虚荣机器自然发动,他决定不要立刻毁坏形象。
星期五,他以丽短时代沿用至今的咖啡机煮咖啡,啃着便利商店买来的薯条,边逛喜欢的部落格,瞄瞄Youtube,然后摸一下工作,天色转眼变暗。绿意盎然的校园幽幽亮起夜灯,A馆附近的人影消失,不过,瞧见森林深处的体育馆灯光浮现,便知道校内还有人。除了运动社团,体育馆周末也会开放给一般民众使用,通常是到晚上十点。那么,在九点A馆闭馆前,校内绝对有人。桑幸如此想着,体育馆灯光显得格外可靠。
什么“受诅咒的研究室”,根本没啥大不了,桑幸站在窗边嘲笑道。窗外景色渐暗,随着馆内人群散去,不安冒出头,但透过百叶窗隙缝瞥见体育馆的灯光,又放下心。不管外头再阴暗,研究室的日光灯依然亮晃晃。
九点过去,戴着看似异样坚固的黑框眼镜的中年警卫,来到研究室告知:“老师,要关门了,请准备回家吧。”桑幸顿时成就感满溢,暗暗大喊:我赢啦!当然是指赢过园村不敢一个人晚上待在A馆的那番话,及坊屋的灵异故事。怎么样?我很厉害吧?我意外地神经大条吧?胆大包天吧?桑幸的自信无止境膨胀,嘴里流泄出“呵呵呵”的笑声。
不过,桑幸会待到九点,全是为了等警卫来叫他。目的是希望“桑泻幸一副教授是个勤奋向学的老师”的风评,透过警卫的口中散播至校园。虽然没特别的好处,但他想趁转调新大学的机会稍微改变形象,这就跟国中转学生的心情一样。在丽短,桑幸的基本形象是“阴沉胆小的懒惰鬼,宅男教师桑幸”,落脚垂乳根国际大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