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二章
—他或许是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即使无从回避,强调目的性总归是令人生厌的),他压低声音、放慢语速、含糊其辞,用“一些什么”来代替在他脑海中回响着的、那个让他在一瞬间里感到羞愧的词儿。他做了一次替换,以便将话题迅速拉回到桌面上的案件来:

    “我想说的是,订立谜团的初衷——先生,我记得您曾说过:‘一个作家在写作中,第一个满足的一定是自己的好奇’。”

    “确实,我在一次电视台访谈中说过那样的话。而且,我还记得采访我的正是那位十分有名的萨莉·米尔德里德(Sally Mildred)小姐。”,夏哀先生笑道,“不过,就仅仅是这句话而已:当时我也并没有给出更多的解释。”

    “您接下来说的是谜团系统化——‘公式化那些谜题,抽取其中最关键的要素,用逻辑符号、或者显而易见的分类来辨别看似复杂的情况’……然后,要么找到症结所在,要么得到询问的方式和切入点。”

    夏哀·哈特巴尔,这位全欧知名的、被公认为杰出的小说家收起笑容,透过镜片,仔细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杜拉斯·普鲁斯特,他的外表并不和他的年龄相符——或许他慌报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至少从公众可知的事实上,他对“推理小说家夏哀·哈特巴尔”这串带定语的身份代号里所体现出来的内义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和认同——而这也正是好笑之处。无法获知全部定语,就根本没办法去准确概括:这是语义学上的常识。

    “显然,了解表象,亦是了解真实的第一步。”,他走神时竟喃喃说出了心中所想。因此,或许是为了掩饰,老人便将碰巧契合的自白作为回话给加工伪饰掉了:“杜拉斯,既然你这样说,那你一定就这样做了——‘雪地无足迹’的症结是什么?为了方便讨论,我猜你首先会举出一些‘显而易见的分类’。”

    “正是如此,先生!”,杜拉斯答道,丝毫也不起疑——这是自然,因为他正全心扑在他的小说上呢,“依照目前的线索,来推断犯罪者使用的诡计——大致来讲,可以将这些诡计分作三类。”

    他用拇指灵巧地翻过两页稿纸,抽出一张来,叠放到这摞稿纸的最上端。

    单看书写,这页和上一页同样漂亮:因此,甚至可以由此来推断——这摞由眼前人辛苦完成的原稿,任一页的字母都是一样大小,字母间距和行距也总按着严格的比例。这点,以及他所表现出的搜集资料的态度,给人的整体印象是:严谨、认真、轻微神经质,以及……不会轻易受到他人的言语蛊惑。

    又或者,书写这些东西的人,曾受过严格的誊抄训练。

    杜拉斯用手指向其中的一段,那里写着:

    雪地尸体,穷举的基本分类:

    1,不踩上去。

    2,踩过之后掩饰。

    3,留下了脚印,不过你没有看到而已。

    “第一项的重点是选择道具,配合适当空间转换的类型。对应的版本我写在……第六页的样子。”,杜拉斯解释道,“这里的顺序是:雪地首先存在,然后才出现尸体。”

    他马上挑出了那一页:

    在体育馆的天顶上,那里有吊绳摩擦过的痕迹——凶手选用了高密度聚乙烯制的登山绳,这无疑是聪明的:结实、耐用、便宜、轻巧,而且还耐低温——那当然比聚丙烯要强得多了。直径接近半英寸的18股线粗辫绳,悬挂女人尸体是绰绰有余。

    他或许真是个登山爱好者,但一定不是职业选手——因为他忘了使用护绳罩。他肯定使用了八字环下降器,却随随便便地打了一个曼特结。因为经验不足,他的缆绳纠结起来,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但无所谓——这件事他可以做上一整晚。大致的情况是:马尔罗锁了门,他利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穷举的颜色讲义简介 >穷举的颜色讲义目录 >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