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于此道的人而言,却是能够先于作者解答、独立破解谜题的法门。”,夏哀对老友揭露出的关键线索一点也不吃惊——因此他当然也已经想到了,“‘顾及诡计连续性’:这才是真正重要的。我说的对么,杜拉斯?”
“或多或少……”,这位年轻人并不表现得沮丧——好像小说游戏的叙述者并不是他一样。“那得看具体的解释了。”
“当然,这是我马上要说的。”,梅瑟尔轻蔑地一笑,“如果我们的对话存在于一本书中,那么,为了防止亲爱的读者们在坚持到这里时感到枯燥与乏味,讲述可能性时也需要保持些悬念了,我们先从最常见的说起:你当然应该读过那只住在城堡里的著名奥地利寒鸦晚期最重要的短篇作品。”
“如果您是指《饥饿艺术家》的话,那么我读过。”,杜拉斯答道。
“很好,我们且不论不被任何人相信时的孤独感——我要说的是,那位表现饥饿的艺术家显然很瘦,尤其是在他最辉煌的表演临近结束时,更是和骷髅无异:如果看过汤姆·吉本斯(tom Gibbons)对这篇小说所做的映像还原,应该就更能理解我的意思了——极瘦是一种畸形,可资利用。”
“假使这第一位胡安是极端的瘦子,而胡安大师本身的身材是正常的,那么,此刻他的衣服下塞了些什么?”,夏哀先生接下话,“当然是足够数量的鸽子。”
“所以,如果你在写的是关于马戏团的长篇:在这一情况下,就可以在铺垫人物的时候加入有关马戏团中‘饥饿艺术家’表演的情节,以作为之后展开推理的公平线索。”,梅瑟尔对杜拉斯说,“为了给你些创作提示,我们也可以现在就来白描一下:他除了瘦之外,胸骨的形状也畸形,比平常人都要扁,甚至平时呼吸都苦难;此外,他的头部也不正常,颅骨偏小。这个代替真正胡安的人,衣物内藏有足够的魔术鸽,大概有60只那么多,足够制造鸽柱用——我提到‘鸽柱’,亦是在暗示:凡柱子都有影子。在我们的脑海中可以浮现这样的画面:舞台的边缘装有射灯,配合转灯的‘光学’效果,让鸽柱斜投的影子变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幕布上——如此一来,便在实体上并无可能的舞台上修建了一条虚拟的通道。”
“一条影子通道。”,夏哀补充道,“实在并不是一成不变。光学切割往往也能造成错觉——虚幻同样能影响实在,恰如沃尔夫·梅辛(olf Messing)的传心幻术。”
“如果他穿了魔法师斗篷——虽然你没有提,不过,我们仍可以从他戴着‘黑色丝绸手套’这个细节里看出端倪来:他所穿的应是魔法师们的标准装,长可及地之斗篷的存在也是合情合理。当然,为求稳妥,你也可以自行在小说前段安插相应的描写。”,梅瑟尔说,“这位骨骼畸形的瘦子在放完鸽子之后,便顺着鸽柱的影子趴倒在地。斗篷撑挺覆盖在身上。他的斗篷双面颜色不同,站立时观众看不到的那面,颜色和纹路上应该接近于木制舞台被影子遮住时的效果,这样在完成特效时便不会惹人怀疑——说到这里,当然所有人都能够想到了:这个瘦子的双脚上固定有钢丝,同样是顺着影子的方向,被阴影所覆盖。另一端同幕布背后的一台收线机器相连接。”
“并不是使用人力——因此这里显然有些讲究。”,夏哀说。
“你看出来了。”,梅瑟尔应道,“需要完成的是‘神速’的效果:在鸽柱造成的‘移神’仍旧持续的时候,快到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因此,需要一台高速的收线器,斗篷的底端也固定在魔法师的脚上,以防止它掀起。而瘦子胡安加厚了的衣裤,保护了他的身体、四肢和私处,黑山羊面具又保护了他的脸,让他能够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安然回到后台……你们想想看当时的场景:鸽子们不停地飞动,观众观察到大幅度、快节奏的振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