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所长极不情愿地带着满身酒气折腾一番回到山谷里。他瞪着通红的牛眼,嘴里不停地颠三倒四嘟囔着,大意就是这俩人死得真不是时候,居然胆敢在他正喝得兴起的时候死掉。
妻子和余以清听到消息后也赶到了现场,我看到她俩终于得到了机会在现场东瞧西看,活脱脱嗅到了肉味儿的狗的一样的德行我就想笑。
余以清白我一眼,那意思是说要我注意演艺道德,别露出马脚来。
这时候樋口忽然恰到好处的来了一句:“言kun,天黑了,我有点害怕……”
在妻子身边的我头里轰的一声,那气势绝对比扔在樋口祖国原子弹的爆炸还要带劲。被炸晕了的我抬起头来,用无辜的眼神打量着樋口说:“Youko Chiang……”
打着手电筒,正俯身察看现场的妻子听到这话像被蛇咬了一样弹跳起来,揪着我的耳朵飞快左旋一百八十度尖叫道:“她叫你什么?你叫她什么?”
“只是日语里的简单称呼嘛……”我疼得呲牙裂嘴地辩解道。
“你以为我没学过日语啊?你俩才认识几分钟就这么腻歪了?”妻子为纠正我已经拧歪的耳朵,又将它右转了一百八十度厉声问道。
樋口那边早被这阵势吓得花容失色,恨不能拔腿就跑,结果后退的时候绊在了还没有移走的赵滔尸体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场的人无不被妻子的虎威惊得失魂落魄,连马所长的醉意也被惊醒了七八分。
摔倒的樋口忽然从乱石中间上摸索到了什么东西,她哆哆嗦嗦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霎时间几支手电筒齐刷刷地朝她照去,樋口如同暴露在探照灯下面越狱未遂的囚徒一样狼狈不堪。余以清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拿起那团东西看了一眼说:“马所长,你看,这是一团细绳。”
马所长带着剩下的三分醉意晃悠过来,拿起绳子看了一眼,含糊不清地说:“这是不是凶手勒杀徐源用的绳子?”
余以清仔细看了一下说:“应该就是,绳子和徐源脖子上的勒痕一致,而且你看,这上面还有蹭破的皮血痕迹。”
妻子怕她露馅,赶紧上前说道:“小余,你懂什么?在马所长面前也敢班门弄斧?”
余以清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说:“我都看了十几年侦探小说了,好不容易遇上一次实战,就让我好好发挥一下特长嘛!”
马所长这才打消怀疑,耻笑道:“你那是纸上谈兵,你要不服,就跟我一起参与这个案子,看谁最后缉拿到真凶!这么黑的天也看不出什么了——小王,保留现场,我们应该好好询问一下其他人,死者死亡的那段时间他们都在做什么?!我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专业!”
余以清低声说:“还专业,我看你要转业了……”
我拖着疲累的回到招待所,刚打开自己房门,走进屋里。妻子和小余便紧跟进来,妻子一看见我就蹦蹦跳跳跑过来问:“喂,我刚才演泼妇的那段怎么样?”
“太棒了,超乎职业标准。你要去奥斯卡,好莱坞得有一半人下岗。”小余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说。
“那是,你揪的可是活生生的耳朵。”我一边揉着肿胀程度直追猪八戒的耳朵,一边瓷牙咧嘴地说。
“谁叫你跟那个小日本认识没多久,就一个Kun啊,一个Chiang的那么亲密呢。”
“我看那个日本人就有问题,”余以清皱着眉头说,“你看看她说的话,‘天黑了,我害怕’,装得多像无辜少女啊。马酒鬼把赵滔的尸体带走了,一会儿要回来挨个盘问团员们4点钟左右都在哪里。我们连捧带激地让他同意了跟随查案,不过,沈顾问,你认为两个人遇袭的时间是碎表和手机上推测出来的时间么?”
妻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