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问不是想打探你们的隐私……”
“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专长,米隆,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你和克鲁之间又有麻烦了?”
她笑了笑,有些伤感,“我们一直以来不都这样吗?”
“我听说,这次的情形比较严重。”
邦妮把双臂抱在胸前,“呵呵,回来不到一天,你了解的情况还真不少了。效率很髙,米隆。”
“克鲁对温这件事情。”
“那么,你想知道的是什么?”
“你提出离婚诉讼了?”
“是的。”邦妮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
“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远处,传真机开始发出尖叫,电话仍然响个不停,但米隆并不担心谈话会受到干扰。大辛在这几年来一直都在“皮革与性欲”酒吧当保镖,如果情况紧急,她会像患了严重痔疮的犀牛一样缺凶悍,呃,尽管有些时候情况并不是那么紧急。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邦妮问。
“因为埃斯波兰萨没有杀他。”
“这都快成了你的口头禅了,米隆。你是想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好让自己相信,是吗?”
“我真的相信。”
“所以呢?”
“如果埃斯波兰萨没有杀他,那么一定是别人干的。”
邦妮拾起头来,“如果埃斯波兰萨没有杀他,那人或某件事,”她接着说,“他是我见过的依赖性最强的一个人。”
米隆点点头,希望她继续往下说。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他是如此的需要我。可是渐渐地,我感到厌倦了。”邦妮看着米隆,“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他不得不依靠别人帮他救火了。”
“次数太多了。”米隆承认。
“我不知道,米隆。”她略微挺直了身体,眼睛清澈了一些,“我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害了他。如果我们不是一直充当他的消防队员,他或许会不得不做一些改变;如果我前几年就和他分手,他或许已经改过自新,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米隆没有说话,他不愿意指出这句话的矛盾所在:她终于还是甩掉了他,但他的结局是死亡。
“你知道20万的事情吗?”米隆问。
“我从警察那里听说了。”
“你知道这笔钱可能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提取笔现金是什么用途吗?”
“不知道。”她的声音变得遥远,目光越过米隆的肩头,落在他的身后。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吸毒?”
“报纸上说他的海洛因检測呈阳性。”她说。
“我也听说了。”
“如果这是真的,对克鲁来说可能是一种新的嗜好。我知道海洛因非常昂贵,可是20万美元也太夸张了。”
米隆同意她的话,“他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她看着米隆。
“我的意思是说,和以前不一样的麻烦,髙利贷、赌博或者别的什么?”
“有可能,我不确定。”
“你不知情?”
邦妮摇摇头,目光仍然散乱,“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克鲁成为职业棒球选手的第一年,他进入了新英格兰野牛队,他立刻要求你为他谈判合约,你还记得吗?”
米隆点点头。
“有件事情一直困扰我。”
“什么事?”
“那是我们第一次联手拯救他。”
是的。深夜,电话铃响起,米隆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抓起电话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