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唯一的线索
非常拥挤。凶手只需要钻到麻布做的幕布下面,穿过展柜,然后从另一头走出通道。非常简单,也非常让人泄气。听着,马斯特斯!你查过可能的目击证人了吗,就是看见了偷偷溜进去的小丑的人?”
马斯特斯表情冷酷地点了点头。
“噢,啊!”他说,“你能打赌我肯定去了,现在我手下还有个人在查呢。可问题在于,先生,没有人注意到任何事。”
总探长用夸张的动作,把他的笔记本往回翻。
“比方说,这个年轻的医生。他叫什么来着?里弗斯医生?”
“他怎么了,孩子?”
“在帕利泽小姐被攻击大概三分钟以前,”马斯特斯接着说,“里弗斯医生离开了在办公室的你们,去本顿家拿一副橡胶手套。他就有第一手的资料,那个年轻人。
“就在他离开你们的时刻,那条眨着眼睛的蛇肯定已经待在外面的窗户下面了。你可能会认为这医生至少应该注意到什么吧。但他有吗?哦,没有!外面‘太黑了’。他走了,拿到了手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而那时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围坐的桌子在一排长长的玻璃窗旁边,那些窗户把这问餐厅变成了玻璃之屋。下午的阳光拉长了影子,外面树上的叶子闪着光,轻轻晃动着,鲜有的一点阴影来自于树叶的影子,而非秋天的到来。
“是的,”他又说了一遍,“一切都结束了。”总探长马斯特斯变得越来越激动了。
“整个案子里,”他宣称,“每个人说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话:‘你当时在哪里?’‘我不确定。’‘你能证明吗?’‘不知道。’关于今天下午帕利泽小姐被蛇攻击的事,他们能给出的无非就是这样的证词。”
“昨天晚上,有人在剧院中帕利泽小姐的公寓里试图开煤气杀死她的案子,也是一样的情形。而最终,与此相同的还有我们主要在处理的那个烂摊子——昨晚的本顿先生之死。除了霍勒斯·本顿,他发誓他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其他的全都是‘我不确定’以及‘我不知道’,还有‘你怎么能够来找我的麻烦?’”
马斯特斯停下来,他的蓝眼睛注视着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带着深深的怀疑。而后者的样子与某个古老恶魔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他的内心似乎猛然感受到了一些乐趣,身体正一前一后地晃动着。
“嚯,嚯,嚯,”他说,“你看它又爬上来了吧,马斯特斯?”
“什么爬上来了,先生?”
“就是你的老妖怪呀,”亨利·梅瑞威尔爵士解释道,话里有催眠一般的效果,“就是你那长着三十九条尾巴的老妖怪啊。内德·本顿是在一间内部封闭的密室里被谋杀的。他是怎么被谋杀的?”
马斯特斯陡然变色。他的回答带着有力的尊严。
“那只是有可能,先生。我们不能说它就是谋杀,那该留给庭审去决定。”
“噢,马斯特斯,我的孩子啊!你知道它就是谋杀,难道不是吗?”
“我只知道一件事。”总探长的声调变得有些阴险,他冲着马奇点点头,“我知道有人想要杀害这位年轻女士,而且想杀她都想疯了。”
长长的沉默。
一阵轻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穿过了白布覆盖的桌面。亨利·梅瑞威尔爵士把餐巾从领子下角拉下来,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是的,”他说,“并且,在继续深人之前,我们得先找出原因,为什么有人想要杀死她。”他那张大脸自然地松弛下来。渐渐消失的严肃表情,更不用提大大的眼镜片后面那双锐利的小眼睛,这反而加重了危险的氛围。
“我坐在那里思考着这个问题,”他道歉似的接着说,“第一步是很简单的。有人想杀她,那只有一个理由,这些人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