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凶手的面目
迈克正要开始像只羔羊一样地为自己辩解,却被马斯特斯制止了。
“他正在进行灯火管制的巡逻,”亨利·梅瑞威尔爵士接着说,“八点二十分开始,就是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对他来说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偷偷溜出去,到酒吧里喝两杯。出去的路上,他经过了园长家的后面,看见了书房里露出的一点灯光。他走上前,随便往里面瞅了一眼……”
“上帝明鉴。”迈克尖叫道,但他没有说下去。“他看见一个躺在地板上的男人的手臂,是在凶手把内德移到栏杆上那个‘意外发生’的位置前。他本该走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也应该报告那儿的灯光。但他是个残忍的人,对谁都不喜欢。呸!”
“所以,他想说,一切都可以等到他从酒吧回来以后再说。他从酒吧回来,因为良心不安,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走过房子,听见起居室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意味着,”亨利·梅瑞威尔爵士解释道,同时指着马奇和凯里,“我们三个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我们正在起居室里,考虑应该怎么做。”
“于是我们可怜的迈克为了弥补他的玩忽职守,开始大叫‘灯光,灯光!’,那声音连死者都能叫醒。然后当我们跟他对喊的时候,他再把他的故事大声说出来。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叫醒内德·本顿了,内德已经死了。”
亨利·梅瑞威尔爵士把他的脚从桌边上移下来,咕咚一下放到地板上,然后坐直了身子。
“那么现在,”他说,“我们就要讲到密室的解答了。我们来看看它是如何被封上的,真是简单,简单得让人心碎。
“这桩犯罪,你们知道,就是在迈克大喊‘灯光’的时候完成收尾的。对于你们这些不在场的人——”他看着路易丝——“我希望你们能想象这样一幅细节清晰的图景。我们三个人在起居室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外面的大厅里,虽然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凶手正在努力地封上房间。
“只要我们能被困在那里,哪怕几分钟,毫不起疑,诡计就可以完成了。嗯哼,而且它确实完成了。我们听见了它完成的过程,这让我非常痛苦。我们明知道凶手在工作,却猜不出具体的内容。当我们在那里等着的时候,就在迈克大喊‘灯光’之前,有好几秒钟的时间,我们听见了一种很响而且很奇怪的噪音。”
路易丝·本顿很明显地表示出困惑。
“噪音?”她重复道,“什么噪音?”
“我们听见了,或者认为我们听见了,”亨利·梅瑞威尔爵士说,“一架双引擎轰炸机嗡嗡地飞过房屋上空。”一阵沉默。一抹轻笑闪过里弗斯医生的脸,他对此一定准备了很久。
“直到今天,”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吼叫着抱怨道,“我才开始怀疑,我们当时听到的可能根本不是那个。我真是闭着眼睛摸索,糊里糊涂的,直到这个家伙——”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又用手指着迈克——“总算做了件好事,他对我发誓说,昨天晚上根本没有任何飞机靠近过房子。”
“开始我不相信他。因为,该死,我们听见了飞机的声音!”但他看上去对此确信万分,甚至很不寻常地急着要找里弗斯医生为他作证,因此一种寒冰般的怀疑立刻让我的头脑都凝固住了。“我们听见了飞机的声音,当然了,因为我们期待听到它。我们是那种严重的、今天被人们称为有飞机疑心病的人。我们总是神经和耳朵同时做好准备,屏息谙听,易于被催眠。那阵嗡嗡的噪音,就好像时不时被两只引擎所打断,前前后后地移动——在我们潜意识里的耳朵听来,它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但假设迈克是对的呢?假设我们错了,假设那根本就不是飞机,那以以扫的名义,我们听见的到底是什么?”
在这里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对他们做了个鬼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