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灵感应
。当天我和常爱党走到苍莽山第二峰的峰顶,山路非常狭窄,我一不小心脚下打了个滑,就沿着山坡滑下去,我在危急中胡乱抓,抓住一棵小树的树枝,暂时停留在半山坡。常爱党见状也俯卧在山坡上,伸出手来拉我的手。我们的手刚搭在一起,就又一起向下滑。好像是滑了十几秒钟,下面是一个非常陡峭的山谷,我们两个就直坠下去,手也分开了。我落在一棵大树的树顶,身上像是撕裂一样的疼,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划出许多口子,好在意识还清醒。后来我挣扎着爬下树,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栖身。疼痛稍缓和以后,我就出去四处寻找常爱党,可是一无所获,一直等搜救队伍到来,我也没能再见到他。”
说到这里,白芷柔神色黯淡,泫然欲泣。
李观澜停顿几秒,待她的情绪稍缓和后说:“你和常爱党已经定了婚期,最近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争吵?”
白芷柔摇摇头说:“我们几乎从不吵架,我性子急,但是常爱党的性格很开朗,不喜欢计较,我们吵不起来。”她停了停,又警觉地问,“李警官,你为什么这样问我?是不是怀疑我害死了常爱党?你可以到我们的同事和朋友中去问,我们的感情有多好,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死他?”
李观澜说:“你别激动,我是例行询问,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可以做合理的推测和怀疑,但并不代表可以给人定罪。你身体不好,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日后如果有需要,可能还会来找你谈话。”
白芷柔有些不耐烦,说:“这件事早些了断吧,你们虽然是警察,也不能一遍又一遍地剥开别人的伤疤来观赏。”
回到警队,李观澜、苏采萱和欧阳夏辉碰到一起,汇总目前掌握的情况。
李观澜率先表态说:“目前为止,这件事只能用离奇两个字来形容,远不到警方可以立案的程度。警队所做的工作,算是友情奉献,支持你们两位的科研工作。”
苏采萱撇嘴说:“你可别卖我们这个人情,别人不了解你李支队,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从来是无利不起早,如果对这件事没有怀疑,怎么会巴巴地和我一起去见白芷柔。”
李观澜仰天打个哈哈,没接话。
欧阳夏辉说:“我和采萱都不是刑侦专业人士,我们都看到的疑点,李支队自然也已经早看在眼里。党育红和常爱党两人在整个事件中有一个巧合,党育红发病的时间是七月二十一日,而那天,也正是常爱党和白芷柔坠落山谷的日子。”
李观澜默不做声。苏采萱忍不住说:“从常理来看,这件事纯粹是巧合,一个事发地点在荒郊野外的苍莽山,一个在繁华的闹市区,无论如何也扯不到一起。”
欧阳夏辉也沉默良久,才说:“你们听说过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吗?”
苏采萱说:“当然听说过,可是这种解释会不会有些玄幻,难以取信于人?”
李观澜接话说:“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玄幻也好,猜测也好,无论外人看来怎样荒谬大胆,怎样不合情理,只要指向正确的侦查思路,找到确凿的物理证据,就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苏采萱闻言有些迷茫,实在摸不准这位思路时而僵硬、时而飘忽的刑警队长的脉搏。
欧阳夏辉笑笑说:“做精神科学的研究工作久了,有时说出来的话在别人听来像是天方夜谭。在中国,双胞胎的心灵感应现象尚未进入科学研究领域,属于‘超心理学’问题,我对这种现象的研究也纯属个人行为。首先要承认的是,我相信双胞胎心灵感应的现象存在,尤其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两个胎儿由同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成,一定是相同的性别,而且外貌极为相似,在性格爱好等方面也非常相近,两个同卵双生的双胞胎之间必然存在心灵感应,差别只在感应的程度深浅而已。我认为,应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