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的信
你们所估计的那样在府第里。”
“我担心你这话是说对了,”总监说,“现在,杜邦,给我出个主意吧,我该怎么办?”
“把府第再彻底地检查一遍。”
“绝对用不着,”戈总监回答,“我比肯定我在呼吸还更肯定,那信不在府里。”
“那我就给你提不出更好的主意了,”杜邦说,“对那信的准确描写你当然是有的吧?”
“啊,当然!”说到这儿总监取出了一本备忘录,开始谈起那遗失的信的特征——内容上的,尤其是外形上的。说完后他就走掉了,情绪比我以往任何时候见到那位善良的先生时都低落。
大约一个月以后,他又来看我们了。他来时我俩的情况跟上次差不多完全一样。他接过一个烟斗坐下,开始了寒暄。最后,我说道:
“嗯,戈总监,那封被盗的信怎么样了?我估计你最后是认定没有谁能斗过那位大臣了。”
“该死,我说,确实如此。不过,我按照杜邦的建议又查了一遍,可仍然徒劳无功——我早就估计到了。”“你说过,给你的报酬是多少?”杜邦问。“数目非常大,极其大方。准确数字我不说,但是我愿意指出一点,谁如果能为我找到那封信,我可以私人签给他一张五万法郎的支票。事实是,那信一天比一天更重要了,报酬最近还翻了番。但是,即使翻到三倍,我也无法超越已经作过的努力。”
“啊,是的,”杜邦一边吸着海泡石烟斗吐着烟雾,一边拖长了声音说,“我的确以为你在这事上还没有尽到你的最大努力。你还可以干得更多,我觉得,是吧?”
“怎么做?还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噗,噗——在这个问题上你能够——噗,噗——听听别人意见的,对吧?你还记得人家讲的关于阿本内迪的故事吧?”
“不记得,让阿本内迪上绞架去!”
“好的,让他上绞架去,欢迎。但是,从前有一个有钱的守财奴,他想靠旁敲侧击从阿本内迪那儿套出一个治疗方案,便想了一个办法。他在几个朋友之间开始了一番私人谈话。他对那位内科医生把自己的病描写成了一个他杜撰的人的病。
“‘如果我们设想,’守财奴说,‘他的病情是这样的,那么,医生,你会给他开些什么药呢?’
“‘多听听意见,肯定是。’阿本内迪说。”
“但是,”总监有几分烦躁了,“意见我是完全愿意听的,也愿意付报酬。谁要能在这事上帮我一把,我真愿给他五万法郎。”
“那么,”杜邦说着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支票簿,“你可以给我写上你所说的数目。你签上字,我就把那封信给你。”
我惊得目瞪口呆。总监绝对像是遭了雷击,他一动不动,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他大张着嘴,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的朋友,眼球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略为平静之后,他抓起笔,又是几度踌躇,几番茫然地张望,然后才在支票上填了五万法郎,签上名,隔着桌子递给了杜邦。杜邦接过支票仔细看过,放进皮夹,然后打开一个文具盒,从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总监。那位官员满脸悲喜交集,双手颤抖着打开了信,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连跑带趔趄来到门口,不顾一切礼仪跑出了房间,跑出了大楼。从杜邦要求他填支票起,他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
他走掉之后我的朋友开始解释。
“按他们自己那一套看,”他说,“巴黎警察是非常干练的。他们有韧劲,有头脑,有计谋,对于似乎是职务主要要求的知识烂熟于心。这样,在戈总监向我们详细介绍他们对德大臣家府第的搜查方式时,我完全相信他的调查是满意的——在工夫所到之处。”
“在工夫所到之处?”我说。
“对,”杜邦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