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个钟头已过,但军平耳底仍残留着那个声音。只不过是黑珍珠瞬间坠落桌上、地面的声音,但军平听起来,却如同一串系连一起的音符般成了特别的乐曲。他觉得黑珍珠的灿然弹奏出来的乐曲代表着隐藏在阿稍浓妆艳抹的外表下神秘的美感、真正的她。
这两小时内,坐在店里的客人无一人察觉异样,但其实里面正骚动不已。这并不是指本名山田好子的球绘死亡之事。其实,她只不过是左手腕负伤缝了两针而已。去找寻球绘的阿稍,注意到休息室的灯是暗的,按下走廊的开关点亮电灯后开门入内,才发现球绘俯卧在橱柜和化妆台之间的床上。见她失血量很多,本以为死了,其实只是昏迷而已。
听了阿稍的报告后,立即和老板娘一起赶到休息室的高藤,打电话给在东银座开业的医生朋友,要军平到他那里取来必要的急救药品和针、线等,就在休息室隔邻的接待室完成治疗。没有叫救护车是因老板娘要求高藤“别通知警方”。当被害者球绘躺在接待室的沙发上被急救醒来后,马上吵着,“叫警察来马上就能找出凶手。”
球绘似乎已逾三十,虽然浓妆的脸看起来蛮光整的,但却给人品格不太好的感觉。头发上洒了些银粉,小而称肥的身材外包着水蓝和紫色条纹的华丽和服。露出银色眩人光芒手表的左袖上沾了血迹。
老板娘一边擦拭她手上的血迹一边苦口婆心劝说,球绘才终于同意此事不报警处置,但却以憎恨的口气,“只要能找出凶手就好?不拿到慰问金我是不会罢休的。”她粗哑如男人般的声音里透露出强悍的性格。
“是嘛!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板娘也皱起眉头嘟哝。结果,只有同来的红子回到店里,老板娘、球绘、高藤、军平和受此冲击脸色仍是苍白的阿稍总共五人都关在接待室内密谈。
不知是否太兴奋了?球绘好像忘了自己的伤势一般,以激动的口吻诉说刚才发生的事:
今晚球绘一上班就坐某位熟客的枱,一会儿之后,突然记起东西忘在休息室,回去拿到东西,关上橱柜,正欲对镜补妆时,突然电灯熄灭了。好像有人关掉走廊上的开关,又立即潜入室内。
休息室戛有窗户,巷道上的红色霓虹灯微透些许光亮,所以纵使灯光已熄,但球绘郊能藉着一点点红色亮光看到进来的是个身穿长礼服的女人。直到那个人影已凑近球绘了,她才注意到她手上闪闪发光的利刃,仅一刹那,人影已扑袭过来了。两人扭成一团争斗时,球绘突感左手一阵微痛,立即就昏迷不醒人事了。球绘说她只记得当时是八点以后,但却不知正确时间,老板娘推断球绘离开店里是八点二十分,所以这件事应该发生于八点半钟左右。而阿稍是在九点钟发现她的,所以球绘大约昏迷了三十分钟左右。
“我这种人啊!稍微一点伤都会叫我昏倒呢!不过,也不只是受伤会令我昏迷啦!”球绘露出暖昧的笑容。
“在这三十分钟之间,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呢!”
“会经告诉大家上班时间内尽量别回到接待室,可是,却有很多人藉接待室打私人电话呢!……实在很糟糕,只看到人影穿着长礼服也无从猜起,今晚除了四、五个人穿和服以外,都是穿长礼服,连我在那时间,也已经换上长礼服了呀。”
老板娘边点香烟边说。在店里昏黄灯光下显得美丽的脸庞,在此萤光灯的照射下,看起来有点憔悴。问过老板娘才知今晚有六个人请假,应侍者共二十一人。
“记得跟谁结过怨?”
对于高藤的质问不层一顾般,球绘撇了撇嘴角。“不至于跟谁有过节到要杀害我的程度!”
“不——”一直呆立在门旁墙角的军平突然出声,大家都闻声回头。军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袭击球绘的人本来并无杀害意图。如果球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