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概三个星期前,他在洛杉矶给我打了个电话,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上帝啊,我差点心脏病发作。他说有人邀请他参加这次大会,当他得知伊万和我也在参会名单中,就答应了。他说劳埃德·安德伍德给了他我家的地址和电话。他那时正在洛杉矶,他觉得如果在大会前先小聚一下一定很不错。我想拒绝,但他坚持要见面。我无计可施,只能答应他。我以为他又要勒索我,我猜对了。但这次他想要的不是钱,而是我。”
“他向你求爱?”
“是的。非常粗鲁。他说,如果我不跟他上床,他就去找伊万,给他看那张照片。这些年来他一直保留着那张照片,他敢肯定伊万对此依旧很感兴趣。我几乎要屈从了——我已经不剩下什么羞耻心了——可是你看到过他现在的样子,这些年的岁月对他可真是不错。他如此面目可憎,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我推辞了,许了很多承诺,跟他说开会时我会想办法安排跟他在一起。”
“你打算这么做吗?还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但我想了个主意,我要把他赶走,迫使他别再来找我。”
“用什么办法?”
“恐吓他,”她说,“用枪。”
“你带去了那把点三八口径的手枪,最终杀了他的那把枪。”
“是的。我从一个朋友手里买的,那个朋友收藏手枪。”
“你真的去恐吓他了吗?”
“是的。我去恐吓他了。”
“然后呢?”
“他嘲笑我。他说我没胆量杀人。我跟他说我有,我是认真的。我觉得我会杀了那个家伙。但我向你发誓,我没杀他。”
“你丈夫知道你带着枪吗?”
“不知道——直到这把枪丢了之后。那时候我不得不编了个故事,说我带着枪是用来做演示的。”
“其他人知道你带着枪吗?”
“除非周四晚上罗斯撞翻我的包时有人看见了。那天你就看见了,对吗?”
“是的。”
“但是如果其他人没看见的话,那天闯进我们屋子偷走手枪的人就应该是弗兰克。”
“或许那个窃贼不是冲着某样东西去的,”我说,“假设偷枪只是个巧合呢?”
“没丢别的东西。”
但也许伊万跟她一样,带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科洛德尼有没有跟你说过想要你的手枪之类的话?”
“没有。但他看起来好像是在为什么事而紧张不安,简直可以说是担惊受怕。”
“会不会是因为勒索事件?”
“嗯,有可能。他不太愿意谈这件事。”
“丢了东西之后他又来找过你吗?”
“找我跟他睡觉?来过。”
“你怎么说?”
“我说不行。他骂我,我就给了他一耳光。”
“所以他打了你,在你脸上留下这块乌青?”
“你怎么知道是弗兰克打了我?”
“我不知道。但听完你的故事之后很容易得出这个推论。”
“是他干的。用拳头。他说我最好别再动他一根手指,别想再威胁他,否则他就会收拾我。他说我最好乖乖送上门来。不过那个周末不行,他脑子里事情太多,最好回到洛杉矶之后尽快去找他。然后他把我推出房间,摔上了屋门。”
“你跟他还发生过其他口角吗?”
“没有。周六早上我见过他,但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任何你觉得可能有关的事情。”
“我想没有了。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比我跟任何人说得都多。”她淡淡一笑,“但我觉得好一点了。这件事在我心中郁积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