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十字车站的信号灯
她喊道,“我听到有摔碎什么的声音。”
“这位绅士会为我澄清的,玛丽,我亲爱的,”老人抑制不住地脱口而出,“而且我永远也不再酗酒了。”
“希金斯!希金斯!”卡拉多斯警告地说。
“这是我的女儿,先生,您不想让她知道吗?”希金斯垂头丧气地申辩道,“那我不会再多嘴了。”
卡拉多斯暗自笑了笑,感觉到希金斯小姐吃惊和怀疑的眼神正试图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他只是和火车司机握了握手,也不再说什么,就在帕金森的指引下走向门外那平凡狭窄的街道。
“希金斯小姐穿着的衣服很好看,帕金森,”卡拉多斯说,“行事周到,也不夸张。”
“是的,先生。”帕金森表示同意,他早已不为主人的洞察力感到惊讶了。
“帕金森,罗马人有句谚语说‘金子无香’。有时候这挺让人遗憾的。希金斯小姐戴了什么首饰?”
“很少,先生。一支普通的金胸针,像只快乐的——快乐的雀鸟,先生。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块背面光滑的青铜表,挂在一个青铜蝴蝶结上。”
“没什么炫目或昂贵的东西,呃?”
“还真没有,先生。很符合她这个地位的年轻人。”
“这是我想到的,”他放慢脚步,“我们正经过一个招贴板,是吗?”
“是的,先生。”
“我们在这儿站一会儿,把面前这张海报上的正文部分读给我听。”
“这张写着‘氧络’的?”
“是的。”
“‘氧络’,先生。”
卡拉多斯无声地大笑起来。帕金森就庄重多了,对这件可笑的事只作了轻微让步。
“这枪打偏了,帕金森,”当他的主人能开口时说道,“我们试试另一个。”
有三分钟,随着朗读者严谨的责任心和听者强烈的兴趣,某个多余木料和建筑材料的拍卖细节被逐一道来。
“行了,”当最后一点儿念完时,卡拉多斯说,“从一零七号的门那儿还是可以望见咱们的,是吧?”
“是的,先生。”
“没人从那儿向我们走来?”
“没有,先生。”
卡拉多斯再度思索着向前走去。他们回到停在霍洛威路的汽车里。
“朗伯斯桥火车站。”司机收到指令。
汽车在站台那儿被打发回家了,帕金森按指示买了两张到里士满的头等票,要在斯塔福德路换车。“下班高峰期”还没开始,火车进站时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一节空车厢。
从朗伯斯桥到骑士十字车站,帕金森一直在描述自己沿途所见。差不多四分之一英里的路程,卡拉多斯都在不停询问他那观察力和记忆力极佳的仆人。随后他的提问结束了。他们在骑士十字车站东边经过了“停止”的信号灯。
第二天下午他们又往回坐到骑士十字车站,但这次卡拉多斯对周围的景象不再感兴趣了。“我们要去看些寓所,”对此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是的,先生。”帕金森对这趟不寻常的旅程也只答了这么一句。
离开车站后,他们迅速来到与铁路线平行的一条路上——一条沉闷的乡村大道,老房子摇摇欲坠,偶尔有一两处钉着黄铜名牌的住户,但大部分都是用于出租的二流公寓。
“有旗杆的房子后面的第三栋。”卡拉多斯说。
帕金森按了门铃,一个年轻女仆前来应门。因为是午后休息时间,她看起来不那么整洁。她通报了卡拉多斯的到来,随后回复他丘伯小姐在家,把他们带进一个气氛阴郁的小客厅等待。
“我现在是‘几乎’失明,帕金森,”卡拉多斯在屋里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这样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