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十字车站的信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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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明确地回答您,先生。很少有经过铁路交叉点而不停站的短途火车,但有些也许会。之前一分钟会有指示,但我没得到过这样的指示。”
“不要紧。你在调查中说过,骑士十字车站东边的‘停止’信号灯对你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个频率有多高——请注意,只是七点十一分这班车。”
“一周也许有三次,也许两次。”
“事故发生在周四。您是否留心过,在周四被通知停车的频率比其他时候要稍微高一些?”
司机为这个问题掠过一丝微笑。
“您碰巧不住在斯旺斯特德吧,先生?”他问。
“不,”卡拉多斯承认道,“怎么?”
“嗯,先生,我们总是在周四被通知停车——可以说,事实上总是如此。对那些长期乘车的人来说这几乎相当于定律了,他们可是对这班车翘首以待呢。”
卡拉多斯的盲眼具有掩饰情绪的非凡才能。“哦,”他温和地说,“总是如此,几乎相当于定律了,是吧?为什么总是周四呢?”
“我听说是和提早停止营业日有关。郊区的交通有点不同。按理我们的车应当是推迟两分钟的——周四是我们通常都得在隧道外等待一趟西进的电气火车过去。”
“那么当天你是为此做了准备的?”
“是的,先生,我做了准备,”希金斯说,在进行某种回忆,“陪审团不理会这点让我很生气。三个月里也可能有一次我会在周四得到通过的信号,我不能因为事情不符合我的预想就去询问对错。信号灯就是给我的命令,先生——停止!前进!我只有遵守,就像听命于战场上的将军。否则会发生什么呢!他们说我走神纯粹是胡说八道,提出这个主张的人是个理发师,在他们作出判决时,他还分不清‘保持距离’和‘停止’的信号有什么差别!那个信号灯给我命令,先生,就是‘前进和守时’!”
卡拉多斯安慰性地点头表示同意。“我想提问就到此结束吧。”他说。
“结束!”希金斯惊讶地喊道,“为什么,先生,您还有很多事不知道呢。”
“已经够多了。而且我想你被翻来覆去地盘问也并不舒服。”
老人不安地在椅子里挪了挪,急得用力拽他的花白胡子。
“您可别介意我刚才说的,先生,”他道歉说,“不知什么缘故,您让我觉得这事有点儿希望了。但这几个星期我被他们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纠缠、指责、盘问,几乎对什么都起了反感。现在他们又要把我扔到一个厕所去干活——我在公司工作了四十五年,有三十二年都踩着脚踏板呐——我居然被人怀疑冲过了一个危险信号!”
“你吃了不少苦头,希金斯,但你得学会耐心点儿。”卡拉多斯同情地说。
“您觉得这事儿还有希望吧,先生?您能为我洗刷清白吧?相信我,先生,如果您能让我觉得还能被解救出去——”他停下来忧愁地摇头。“我会耐心点儿的。”他简单地补充道。
卡拉多斯想想就做了决定。
“今天是星期三。我想下星期你就会从你们总经理那儿得到消息的。”
“我的天,先生!您是说真的?”
“在这期间你得举止得体,有礼貌地沉默。尤其是——”他朝立在两人中间那张桌上的一个夸脱壶示意地点了点头,这事让头脑简单的火车司机回想起来总是满腹疑问——“尤其是,别再碰它了。”
希金斯抓起酒壶砸在炉石上,他的脸因为下定决心而发亮。
“我不再喝了,先生。是烦恼和绝望才让我这样的,现在我没它也行了。”
门被匆忙打开,希金斯小姐不安地望向她的父亲和访客。
“哦,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