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灵村谜案
“我猜他们的兴趣可能集中在当你被问到争吵的原因时所给出的解释。”
“你看!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惠特马许夫人嚷道。
“别出声,妈妈。那很容易回答,卡拉多斯先生。有几只被射杀的鸭子落在了我们两个的地界上。不过,你也许已经读到报纸上的报道了?”
“是的,”卡拉多斯承认,“我读过了。说实话,这样的解释对那么致命的一个高潮来说显得并不那么充分。”
“我说什么来着!”难以抑制情绪的惠特马许夫人说,“他们不会相信的。”
年轻男人向他妈妈愤怒地看了一眼,然后再次望向来访者。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威廉叔叔。任何原因都足以使他争吵起来。好吧,让我给你举个例子。星期三我去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抽烟斗。唔,待了一会儿,我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假如他能够不转身找机会和我吵架,我就不是人。如果你的家庭发生这种事,你作何感想,卡拉多斯先生?”
“我只能承认那是毫无道理可讲的。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继续聊这个话题吧。那时你做了些什么,惠特马许先生?”
“我去那里才不是为了吵架,”这年轻男人答道,半带恼怒地回忆那天发生的事,“那是他的房子。我走到壁炉前忙了起来。”
“你真是乐于助人,”卡拉多斯说,“不过,如果允许我说的话,甚至连他为什么要开枪向你射击都经不起推敲,更别说他会自杀了。”
“这位绅士看起来很友善。最好听听他的建议,弗兰克。”老妇人明察秋毫地低语道。
“别胡扯了,妈妈!”惠特马许尖刻地说。“你疯了吗?她认为验尸官最后的结论,”他以一种不屑的语气向卡拉多斯解释道,“会是我厌倦了杀人。事实上,威廉叔叔是一位满腔热情的人,而且,就像大多数他这类人一样,他做事经常超出限度。我不怀疑他真的想杀了我,因为他是一个射击好手,而一生气起来,脾气又会不受控制。我认为,在某程度上说,他也是一个非常傲慢的人,不能忍受任何责备或任何一种凌驾于他头上的权威。当他意识到他所做的事将要被审讯和判绞刑时,自杀对他面临的困境来说就成了最容易的解决手段。”
“是啊,看起来这理由够充分的。”卡拉多斯承认。
“那么,你认为这样不存在任何麻烦吗,先生?”惠特马许夫人拐弯抹角地说,一脸焦虑不安的神情。
弗兰克尽管已经装出对本地人的看法毫不在意,然而卡拉多斯清楚,他们母子俩都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什么呀?不。”他正色道,“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担心这些。除非,”他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一些有心计的律师要求指出,在这个纠纷中,一定存在比浮出水面的还要多的事实。”
“噢,他们这些律师,他们这些律师!”老妇人恐慌地喃喃自语。
“他们可以叫你说出任何事。”
“他们不可能令我说出任何事,”惠特马许志得意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诈的神色,“此外,谁会雇一个律师?”
“死去的那位绅士的家人可能希望这样做。”
“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国外,不能及时赶回家。”
“但是他家里不是有一个女儿吗?我想她可能会这么做。”
惠特马许发出一声短促的、令人不舒服的笑声,然后转过来看着他的妈妈。
“玛德琳不会这么做的。我可以打赌她最不愿做的事就是这个。”
小个子老妇人用钦佩的目光凝视着她那过于炫耀的儿子,以一种充满欣赏的怪异表情回应,这使她滑稽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一只老鼠。
“唏!唏!小姑娘不会这么做的,”她嗤嗤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