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也是被强制才开始的,但我感觉就是因为把自己置身在这种像是地狱一般虐待的痛苦,只有像这个样子我才能继续活下去。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毫无疑问地,我一定已经自杀了。
(“那个叫朝原的男人还真是没血没泪的家伙,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去做这种工作之类的”。虽然甚吉是这么说的,但是或许,我说不定是感谢着朝原真纪夫的。)
“运动新闻高一。三冢SP获得第一名花式溜冰全日本选手权”
在闪过绿光的公布拦上,浮现出朝原真纪夫的脸。
一开始是,让我为他回交着所露出的、夸耀着胜利的表情。然后突然转变成,小刀往他的侧腹刺去,因为痛苦而歪斜的脸……
“是我,杀了朝原吗?”就算到了这里,我还是没有回想起来。
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奈津美的声音:“让你堕落到地狱的罪魁祸首,实际上就是miruku啊!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用债款捆绑你的手脚,说着像是为你着想的话靠近你,然后就撑开你的脚……”
“你绝对是憎恨着miruku的,就算身体非常高兴地接受他,但是心里却一直拚命地拒绝着。因为我是一起被抱着,像这种程度的事我是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你要杀掉miruku的动机实在是太过充分了。”
……搞不懂。虽然真相已经有相当的部分被解开了,但是在我脑海里具体的记忆却没办法联结在一起。
(嗯,算了。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记忆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管是什么,很快就会全部弄清楚了。就算我是个杀人凶手,也已经不会再受到冲击了。因为我从丧失记忆开始,就已经遭受到比这个还要更多上几倍的冲击了……仔细想想,这也不过就是跟冬树遭遇同样的事情而已。)
“就快到了喔!小姐。”
“咦……?啊啊。是吗?”
看样子终于到达旅馆了。他说过房间是八号室。我得再仔细确认才行。
司机打着左转灯号。
道路两旁的人家稀稀疏疏的。现在已经到了相当乡下的地方了呢!
十字路口前面有个小邮局。计程车在那个有着邮筒的转角左转。
两边好像是蒽田的样子,地面薄薄地盖上了一层的雪。就算只稍微远离了街道,天气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脑子里一直以为是盛夏,所以看到天上飘雪下来的时候。我吓得都快站不起来了。但那也不过是五、六个小时前的事情而已……感觉上好像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试着回想起先前的事,已经有好几个一直让我觉得痛苦的谜题在不知不觉当中解决了。
“盛夏当中的雪”是最先被解开的,之后就是戴着让人觉得可怕面具的怪人,还有就是敲着便和商店玻璃的红衣圣诞老人。虽然在深夜里突然转变成白天时也是,那让我吓呆了,不过我也已经知道那个理由了。
但就算这样,也还有好几个谜题还没有解开。
就像刚刚所想过的,我不清楚自已是否真的把朝原杀掉了,冬树被胁迫的理由也是不明。
(而且……是的,就是关于我记忆消失的原因。因为可以肯定的就是在过去有着悲惨的体验,所以才使我转变成容易解离的体质,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应该会有什么线索才对。非常强烈的、精神上的冲击吗……?跟冬树做爱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道路的右边可以看得到看板。那个看板用醒目的粉红霓红灯装饰,直书写着“花坛”两个字。
(……冬树就在这里面吗?)
这么想的时候,耳边,回想起他的声音。
“你的,孩子是……淳,是这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