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个有很多桥的城市,她并没有真正见到,因为一直被关在屋子里。有时会有人开车送她去赴约……您必须原谅我,警督,我虽然算是个语言学者,但实在谈不上是研究俚语的专家。”
“您做得很好,先生。”
“好吧,总之她当时是被人当成妓女在使唤,这一点我能够确定。后来有一天,他们把她塞进车后座,她以为是要去宾馆或是办公室。”
“办公室?”
“根据她的描述,我认为她的部分……唉,工作……是在办公室里进行的。私人公寓或住宅也有,但大部分是在宾馆里。”
“她被关在哪里?”
“在一栋房子里。她自己有一间卧室,但门一直是锁上的。”科尔洪捏了捏鼻梁,“有一天,他们把她塞进车里,她就这样来到了爱丁堡。”
“车开了多久?”
“她不确定,在路上她睡着了一阵子。”
“告诉她,会没事的。”雷布思顿了一下,又说,“再问问她现在为谁工作。”
坎迪斯的脸上重新浮现出恐惧。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摇头,声音比刚才更含糊了。科尔洪一脸没办法翻译下去的为难表情。
“她不能告诉您。”他说。
“告诉她,她已经安全了。”科尔洪说了。“再说一次。”雷布思说。他表情沉稳,这是一张能够让她信赖的面孔。她向他伸出手。他握住,轻轻地捏了一下。
“再问一次,她在为谁工作。”
“她不能告诉您,警督,他们会杀了她的。她听过这样的故事。”
雷布思决定试一下那个他脑海中浮起的名字,那个掌管着这城市里一半姑娘的男人。
“卡弗蒂,”他吐出这个名字,留意着她的反应。没有反应。“长枪。长枪卡弗蒂。”她仍然面无表情。雷布思又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还有一个名字……一个最近常常听到的名字。
“泰尔福特,”他说,“汤米·泰尔福特。”
坎迪斯猛然把手抽了回去,歇斯底里地哭闹起来。女警夏普刚好在此刻推门而入。
雷布思把科尔洪博士送到警署外。当初正是这段路将他带向目前这个境地的。
“非常感谢您,先生。如果我再有需要麻烦您时,您不介意我打电话给您吧?”
“如果您非打不可,您自然会打。”科尔洪不情愿地说。
“没办法,周围懂得斯拉夫语的人实在有限。”雷布思说,他手里拿着科尔洪的名片,背面写着他家的号码。他伸出另一只手:“再次感谢您。”他们握手的时候,雷布思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约瑟夫·林兹在贵校任德语系教授时,您在学校里吗?”
科尔洪似乎颇为吃惊,愣了一下才说:“是的。”
“您认识他吗?”
“我们任职的部门关系并不是很紧密,我只在几次社交性质的场合中见过他,有时候一起参加讲座。”
“您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科尔洪眨眨眼,但仍然没有直视雷布思。“有人说他以前是纳粹。”
“没错,但是在当时……”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关系并不紧密。您在调查他?”
“只是好奇而已,先生。多谢您费心了。”
回到警署里,雷布思看见埃伦夏普站在审讯室门外。
“我们要怎么处理她?”她问。
“把她留在这里。”
“您是说要拘留她?”
雷布思摇摇头:“当做保护性看守好了。”
“她自己知道吗?”
“她还能跟谁投诉?整个爱丁堡就只有一个家伙听得懂她在说什么,那家伙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