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诉你,这是五秒锺。等到半分锺级别的时候就开始有趣了。你的心葬怎么样?为了你的健康考虑,我希望它够结实。”
雷布思感觉像从静脉注射了肾上腺素。五秒锺。但他的感觉要久得多。他改变策略,试着想出些什么红眼先生可能会相信的话,把他骗出公寓……
“脱掉他的裤子。”塔拉维茨说,“让我们看看在这儿电一下会有什么效果。”
雷布思堵着胶带的嘴开始尖叫。他的行刑者再次打量了一下房间。
“绝对缺少女性特点。”
有人开始解他的皮带。他们的动作忽然停下来,门铃响了,有人在大门外面。
“等一会儿,”塔拉维茨静静地说,“他们会走的。”
门铃又响了起来。雷布思用力挣着胶带。安静了一阵,然后门铃又响起来,这一次更加坚持。有一个手下走到窗边。
“别动!”塔拉维茨怒道。
门铃再次响起。雷布思希望它永远都别停。他想不出会是谁:罗娜?佩兴斯?他忽然闪念……如果他们坚持不走,而塔拉维茨放他们进来怎么办?罗娜或佩兴斯……
时间仿佛延长了。门铃不响了,他们走了。塔拉维茨又放松下来,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正经事上。
有人敲响了公寓的门。那个人已经进入公寓楼,现在就站在门外。他又敲了一次,然后掀开投信的小窗口往里看。
“雷布思!”
男人的声音。塔拉维茨看看自己的手下,点头示意。他们拉开窗帘,割开雷布思身上的胶带,把封在他嘴上的胶带也撕下来。塔拉维茨把衬衫袖子拉直,把电线丢在地上。他最后对雷布思说了一句:“我们会再谈的。”然后他和手下走到门边,打开门。
“借过。”
雷布思仍然坐在椅子里。他动不了,全身颤抖得站不起身。
“等一下,老兄!”
雷布思认出了这个声音:阿伯内西。塔拉维茨似乎没有理会这个特别行动组的人。
“怎么回事?”阿伯内西已经走进起居室,四下打量着。
“商业会晤。”雷布思嘶哑地说。
阿伯内西走到他面前。“什么业务那么有趣,你要把裤子拉链解开?”
雷布思低头看了看,把拉链拉好。
“那些人是谁?”阿伯内西坚持问道。
“纽卡斯尔的一个车臣分子。”
“喜欢摆出歹徒的样子走来走去,是吧?”阿伯内西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看到地上赤裸的电线,砸砸嘴,把它从插座上拔下来,“有趣,还玩游戏。”
“别担心,”雷布思说,“都在控制中。”
阿伯内西放声大笑。
“你到底有什么事?”
“带了个人来见你。”他朝门廊那儿点点头,那儿站着一个气质很特别的男人,身着长及小腿的黑色羊毛大衣,戴着白色丝绸围巾。他是个光头,头颅很大,面颊被寒风吹得通红。他在抽鼻子,用手帕擦着。
“我想我们也许可以找个地方坐坐。”那个人说道,语气很平淡,双眼四下张望,就是不看雷布思,“可以去吃点东西,如果你饿的话。”
“我不饿。”雷布思说。
“那就喝点东西。”
“厨房里有威士忌。”
那个人显出迟疑的表情。
“听着,朋友,”雷布思告诉他,“我就待在这儿。你要不就留下来,要不就走。”
“我明白了。”那个人说。他把手帕收起来,走上前来,伸出一只手,“顺便说一句,我叫哈里斯。”
雷布思握住他的手,以为指尖会溅出火花来。
“哈里斯先生,我们坐到餐桌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