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柏林
结束,狂热的掌声立即席卷全场。叫好声此起彼伏。党卫队那边也站起来为田中路子鼓掌。掌声刚刚告一个段落,就听见党卫队的一个军官好像是喊着“再来一首”之类的话,亦或是指出了具体的歌名什么的。坐在吧台位置的森四郎没听清他到底喊的是什么。但是,士官却迅速将小号还给了乐队,然后走下了舞台。田中路子好像是不由地呆住了。站在舞台上突然间显得不知所措了。
她看着士官的背影说道:“谢谢大家。但是既然是突然加的节目,也就不能无休止的演下去了。就到此为止吧。”
司仪点了点头,再次请客人鼓掌。掌声变得更大了。
此时,士官已经走到了客席的过道上了,但是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像是奔着吧台来了。
森四郎对调酒师说:“他走过来的话,麻烦给他一杯白兰地,算在我的账上。”
和预料的一样,那个士官来到了吧台,把两肘搭在吧台台面上,他是个五官分明、个子高高的男人。年龄和森四郎差不多,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估计是因为刚刚表演的原因,现在面容还有些微红的余韵。白色军服的领子上,贴着大尉的襟章。领口上估计贴的是德国的襟章,森四郎没有认出来。
看见端过来的白兰地酒杯,士官不解地歪了歪头。调酒师向森四郎的方向指了指。说道,是那边的客人为您点的。士官朝森四郎的方向看了过来。
森四郎点点头,然后轻轻鼓了三下掌。算是对《百合·玛露莲》演奏的赞赏。
士官端起酒杯,问道:“不好意思,日本人?”
“嗯,”森四郎答道,“您是日本海军的武官吧?”
“算是。我叫安藤。你呢?”
“森四郎,平民一个。”
“这个,谢谢了。”安藤端起酒杯,挺了挺身子,一饮而尽。安藤把酒杯放在吧台上的时候,正好田中路子也走过来了。吧台的调酒师和服务员全都盯着田中路子看。
她抓着安藤的手腕,娇滴滴地说:“大尉先生,你逃什么呀。到人家那里坐嘛!”
安藤说:“一个人喝酒自在。”
“这是什么话嘛!正好大岛大使也在的。”
“所以,我就更不想去了。”
“好久都没见到了,你这样的话不是太无情了嘛。”
“不管说什么,我都拒绝和那个大岛坐在一起。坐在那家伙旁边的话,酒也会成醋味了。”
“好吧。”田中路子撒娇说道,“那就下次吧,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我都不在柏林了,还谈什么下次。”
“你要去哪里?不在武官室了吗?我倒是听说你参加了德国的空军。”
“我没加入德国空军,只不过是在空军的学校教课。”
“教书?”
“我现在是飞行技术的教官。但是日本帝国海军的军籍不变。”
田中路子不经意地朝森四郎那边看了一眼,眼睛不由得眨了好几下,张开了口。下一个瞬间,笑容立即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
“男爵!”
森四郎站在那儿,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还是那么漂亮啊。”
“什么嘛,讨厌。”田中路子走到四郎的旁边,和他来了个拥抱。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立即冲进四郎的鼻子里。她的香水味道如故,田中路子在巴黎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味道,好像这一习惯并未改变。她那丰满的肉体压过来的时候,森四郎险些失去平衡。田中路子结束了她那热情的拥抱,盯着森四郎的眼睛,惊奇地问道:“咦?你怎么会在柏林呢?”
“我是被德国的秘密警察从巴黎押过来的,他们怀疑我帮助反法西斯运动。”
安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