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九日,东京
前面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又返回去了。”
“都到了房总半岛前面了,可又返回去了。我很担心这件事。我想美军不会徒劳地从塞班岛驾着远距离轰炸机来的。有什么内情吧。”
“要开始空袭了吗?”
“还是小心为好。明天是陆军纪念日,也许会集中轰炸陆军的相关设施。”
山胁在里间脱了大衣和西装外套。因为有警戒警报,电灯换成了二烛光的灯泡,房间有些微暗。窗帘把窗子严严地遮着。当山胁脱得只剩一件内衣时,真理子从后面抱住他。
真理子紧张地说:“今晚一直都在想你,想让你紧紧地抱着我。警戒警报响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夫妻之事,是不是很下流……”
山胁转过去,把自己的身体压到真理子身上,他的情欲也被唤醒了。
“我也是。”
“咱们这是怎么了?”
“在战争、大灾难中,人的性欲会高涨。个体在死前想要留下后代,这种动物的本能活跃地发挥着作用。”
“我们的本能预感到今晚会有空袭吗?”
“一定是这样。”
真理子抬头看着山胁的脸,认真地说:“生物学的解释就到这儿吧。作为动物我们坦率地来吧。”
真理子很快地脱下高领毛衣,露出了哺乳期母亲的丰满圆润、像甜瓜一样的一对乳房,她的乳头已经开始挺起了。真理子把头发带子解下,甩了甩头。土气的主妇瞬间变成了光彩照人的性感女神。真理子一口气脱了裙裤和内衣,一丝不挂。
山胁也把内衣脱下扔在一边,抱住真理子的腰。真理子的两只胳膊搂着山胁的腰,把他用力拉到跟前,让他紧贴着自己的下腹部。
秋庭保宪兵少佐一回到东京宪兵队,矶田曹长就跑了过来。
矶田说:“那个山胁书记官包里的东西,有让人感兴趣的笔迹。”
秋庭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边问:“和奏折有关的东西吗?”
“是,我想是这样的。在外务省总结的报告书上,留着淡淡地用铅笔写的笔迹。是关于国外报纸和杂志评论的资料。”
“那么,笔迹是?”
“写的是送到大矶。而且有两组像电话号码的数字。”
“是山胁书记官的笔迹吗?”
“不,是外务省那边的人吧。因为字很淡,也许山胁书记官没有留意到还有这样的笔记。”
“查到电话号码了吗?”
“查到了。”
“谁的?”
“一个是近卫公在大矶的房子的电话。”
秋庭停住了脚,盯着矶田问:“另一个呢?”
“原驻英大使,吉田茂。他在大矶的房子的电话。”
“也就是说外务省的情报转到了那两个人那儿。”秋庭一边想着笔记表达的意思,一边说,“不管怎么样,高木恝吉少将和近卫公、高松宫组成的圆的某个地方还有吉田茂。”
“怎么办?”
“向负责此事的将校报告吧。”直接受理此事的是鲛口浩一宪兵大尉。比起军事警察的任务,这个将校在国事犯的揭发上投入了更多的、有些偏执的热情。秋庭想起了鲛口似乎戴着面具的脸,说:“监视吉田茂的组可能给吉田宅子里的书记和女佣里送了有背景的人。”
“您判断出写奏折草稿的人了吗?那个书记官似乎说了非常危险的话。”
“不,我试着挑动他了,山胁书记官的思想和那个奏折内容相差很多。虽然都构想停战,可以说理由转了一百八十度。他和高木少将与奏折无关。”
“这么说来……”
“恐怕是吉田茂。有笔记,间接证据也很多。在背后的是那位前外交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