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九日,东京
虽说是重臣,可是退离政治一线的人这么详细地掌握也不好。我想这些事不应该让他知道。”
“您是在想是谁告诉他的,谁泄露了。我也是其中之一吗?”
秋庭没有回答山胁的问题,继续说:“关于这篇文章的前提的看法,没想到些什么吗?比如有没有人说过,读过什么文章没有?我认为这篇文章的内容不是在哪位大臣的脑子里孤立产生的。这是好几个人认识的总和。在写这奏折之前,应该议论探讨过。东京宪兵队首先想要知道和讨论相关的人的名字。”
“不知道。这篇文章的内容没听过也没读过。”
“你常去海大啊。”
自己今天也去了。山胁想,还是老实承认吧。
“嗯。”
“高木少将从横须贺到东京时,山胁先生你一般都会去海大。”
“因为要给少将帮忙。”
“少将在做些什么?明明因肺病处于闲职,现在反倒精力旺盛地会见各界人士。”
高木少将是嫌疑人之一吗?
山胁佯装不知:“是吗?那也是工作之一吧。”
“您知道他和各方面的人会见啊。”
“我想是这样的。”
“高木少将是海大研究部的一员,具体做些什么?”
“继续调查课的工作吧。分析各种统计和数字。”
“你呢?”
“助手,做些琐事。”
“能具体说说吗?”
“整理副官室收集的报告和统计。经常把这些送到高木少将那里。”
“也包括军事情报吧。”
“嗯,可给的是海军的提督。并不是给一般人。”
秋庭在桌上打开一个黑色封面的笔记本,打开贴标签的一页,说:“一月二十二日,少将在大矶访问了近卫公。你知道吗?”
“不知道。”
“之后第三天,米内大臣、冈田大将还有近卫公去了京都。二十五日,好像近卫公在宇多野的别宅里,有几位客人。还有,第二天高松宫殿下访问了这里。可以说在京都聚集的班底都是些华丽的面孔。”
果然是退位。山胁确信了。在上奏之际,近卫做了对于退位的事前疏通。米内、冈田等海军相关领导层领会了此事。高松官要摄政,退位后的陛下,会作为太上皇被幽禁在和皇室有密切关系的仁和寺吧。
秋庭又打开另一页说:“你知道二月十三日高木少将和谁会面吗?”
二月十三日是近卫在宫中上奏的前一天。秋庭怀疑近卫的奏折是高木写的吧。从内容来看,自己可以断言绝无此可能。
山胁回答:“不知道。”
“二月十二日呢?”
“高木少将的日程通常不会告诉我。”
“不是问你平常的日程,是二月十二日。”
“不知道。”
秋庭凝视着山胁。一只眼睛隐藏在黑色眼罩下,另一只眼睛也完全没有感情。从眼睛是不可能看透秋庭的心思的。也许疑惑越来越深,只是在思考着下一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秋庭说:“二月十日或十三日,海大有什么客人吗?去拜访高木少将的。”
“不知道,不记得。”
山胁想,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是要逐一问高木从去年八月底被任命为辅佐以来的行动吗?如果是的话,情况询问一天也结束不了。去年夏天的那场密谋也会成为查问的对象吧。
有人敲门。秋庭应着:“进来。”
叫矶田的下级士官进了房间,他手里拿着山胁的包。矶田走到桌子前,什么也没说,把包放到桌上。里面的笔记本、文件应该已经彻底地清查过了吧。或者还照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