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八日,伯尔尼
。森四郎先在轮盘赌试了试手气,紧接着又去赌黑杰克,之后又去了的赌扑克的桌子。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好像是苏维埃联邦的红军军官。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在赌场中转来转去不知道在哪里好,可能是因为头一次来或者是觉得在这种地方很丢人吧。他毫不在意随便看其他客人手中的牌,还不时撞到赌场中的女人,显然已经给其他客人造成了困扰。和森四郎同桌玩扑克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英国男子,跟他带来的女伴说:“每一次战争结束,都会有新类型的人加入一些古老的沙龙。从今往后,在欧洲吃得开的将会是那种家伙。”
“那种家伙是指?”女人问道。
“俄罗斯共产党和红军呗。那些长着红色的鼻头、喝着伏特加的家伙。”
他说话的那种语气真是令人生厌。看他本人,也绝不像是什么世代贵族出身,充其量不过是产业革命以后的暴发户。
同桌的一个荷兰人说道:“快看快看,他朝这边来了。又是要站在我们后面观战吧。”
英国人说:“他观战也好怎么也好,估计他连扑克的玩法都不知道吧。”
“赌场的规矩他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他是从一个所谓没有阶级没有压迫的国家来的嘛。估计赌场都是这辈子头一回进吧。”
跟他们说的一样,红军军官果然来到了森四郎他们这桌的后面。小小的蓝色眼睛配着圆圆的鼻头。一看就知道是斯拉夫人。英国人和荷兰人憋着一脸坏笑。那表情分明就在等着看好戏。说得难听点,好像正打算戏弄一下那个人。英国人带来的女伴也正两眼放光,期待地看着。一个服务员端着盘子走到了那个红军军官身边。托盘上放着很多酒杯。有香槟、红酒还有鸡尾酒。
“您需要吗?”服务生对红军军官说,“您喜欢哪种,请享用。”
红军军官向服务生问道:“那,那个,苏格兰酒多少钱?”
“所有的都是免费的。”
“不要钱?”
“嗯,这是苏格兰酒。”服务生把酒杯递给了红军军官。
红军军官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干了。“再来一杯,行吗?”
“请用。”
红军军官喝完了第二杯后,跟服务员道谢,并给服务员让开了路。服务生没有动,就站在原地。英国人一下笑出声来。红军军官听见笑声后很敏感。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停地眨着眼睛。英国人的那个女伴看着红军军官的脸,毫不顾忌地笑着。森四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服务生说:“能帮我拿杯香槟吗?”
“好的。”
森四郎接过杯子,给了服务生一法郎的小费,指着了红军将校说道:“算我们的。谢谢。”
“谢谢您。”
服务生总算是走了。红军将校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涨红了脸离开了。英国人和荷兰人斜眼看了看森四郎,好像在责问他为什么多管闲事。像这种乡巴佬就该好好教育教育。森四郎喝完了香槟,把赌注收起来离开了座位。森四郎把赌注换成钱之后,竟然有一百多法郎。森四郎把钱装进钱包,走到吧台点了一杯科涅克酒,又点上一根烟。森四郎一边看着那边的赌桌一边抽了根烟,这时那个红军军官走了过来。
红军军官说:“刚才多谢了啊。多亏你的帮忙,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
刚才点的科涅克酒上来了。森四郎把酒杯举在自己眼前。“好像还没有谁跟我说过谢谢呢。”
军官伸出手来要跟森四郎握手。“在下尤利·萨贝科,红军中校。”
“森四郎。”森四郎和他握了握手。
自称是尤利·萨贝科的军官问道:“您是中国人吗?”
“我是个没有祖国的国际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