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日,伯尔尼
点了点头。格温斯基又接着说道:“你好好想想啊。要是我们真是什么可疑分子的话,怎么还可能这般欢喜地往莫斯科跑?至于身份确认,等我们到了苏联国内再慢慢确认也不晚啊!总之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我也一起坐飞机去莫斯科,避免把事情扩大成外交事件。你想想,要是你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最终引发了和瑞士方面的外交冲突,那你的立场会变成怎样?我想书记官也不希望和瑞士的关系更加恶化吧?”
萨贝科听了抱头不语。格温斯基又转向森四郎,用英语对他说:“议长,事情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真是对不住你。要是让议长你在这儿落入法西斯分子手里,那我就实在是没脸回去见党内同志,也没办法跟中国广大的人民群众交代了。”
森四郎这下算是明白自己的角色了。看来自己必须要扮演一个老实巴交的亚洲知识分子了。森四郎挺起了胸膛,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是我的失误,和你无关。我对于法西斯分子的手段没有时刻保持革命戒备心。”
“到了紧要关头,我会代替你去的。”
“德克特尔,这可不行。我会去自首的。就算我在欧洲丧命了,还有五亿的中国人民等着你拯救呢。”
“不行,如果你死了的话,对欧洲、日本还有中国共产党的组织是多大的损失啊!中国解放的那一天不知道要晚多久才会到来。”
“历史不会因为我个人的生死而发生改变的,中国革命是历史的必然。”
“不对。虽然我接受的是唯物主义史观,但是我认为也不能小觑个人在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所起到的作用。这就像不能忽视了列宁同志对于俄国革命做出的伟大贡献一样。议长,我绝对不允许法西斯分子把你带走。”
萨贝科听着两人的对话,使劲地挠着头。森四郎他们说完之后,萨贝科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十五分钟后,有车来接我们去苏黎世。你们也一起吧。”
格温斯基听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身子探到桌子对面,两只手夹着萨贝科的脸说:“好同志啊!太感谢你了!谢谢!”紧接着就是一个斯拉夫式吻。森四郎把身子转了过去,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吃惊的表情。
十五分钟后,森四郎他们乘车从苏联大使馆的正门出发了。二人混在特使瓦西里·普特来洛夫一行的一辆车中。在六辆车组成的车队中,二人乘坐的是第四辆车,和萨贝科中佐三个人一起。普特来洛夫特使和其他的外交官则分别坐在其余五辆车中。森四郎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把帽子戴得很低,压到眉毛上。
当车辆出了大门后,森四郎迅速地环顾了下周围。正门对面停着两辆美国的大型车辆。由于车窗里面比较暗,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
虽然看不见,森四郎还是大概能想象到那辆车里坐着的美国情报部官员那咬牙切齿的表情。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森四郎他们乘坐的车队到达了苏黎世机场。在机场待命的是一辆达格拉斯公司的C-47双发动机飞机,在民间也被叫做DC-3。机翼处的苏维埃联邦国旗红红的,十分显眼。
这飞机大概是大战时候美国提供给苏联的吧。听说航行距离很长,一次性不用补给就能横渡大西洋。一边往飞机那边走去,森四郎一边问格温斯基道:“坐飞机的话,大概多久能到莫斯科?”
“我也不知道啊。”格温斯基答道,“到莫斯科直线距离是两千两三百公里。要是以时速四百公里飞行的话,得六个小时。”
萨贝科听到后告诉他们:“今天我们先到乌克兰的沃伦州。在沃伦州住一晚上,明天飞往莫斯科。”
森四郎问萨贝科道:“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萨贝科盯着眼前的C-47飞机,表情放松了点儿。
“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