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莫斯科
接受了芳子。有一次,在日本人常去的餐厅,荣辅、森四郎和志摩、芳子四个人碰见了。荣辅非要坐一个桌子,挑衅志摩。
“听说你是共产党,和这边的共产党也走得很近。要不要报告特高科啊。”
志摩对荣辅的挑衅嗤之以鼻:“要是你觉得凭这个就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比你的长相还白痴。我听说在巴黎有只猴子自称是男爵,我知道是谁了。”
荣辅拿着香槟瓶站起来了。餐厅里一下乱了,森四郎马上夺过瓶子把荣辅按在那儿。森四郎按着荣辅的时候,志摩带着芳子出了餐厅。就在这晚,芳子搬到了志摩住的便宜旅店。两个人同居的事成了丑闻,在巴黎狭小的日本人社会中很快就传开了。
荣辅给父亲利八郎男爵发了电报。他说接受利八郎资助的小川芳子在巴黎和共产党歌剧导演同居了,应该中止资助。利八郎没给荣辅回电。倒是小川芳子收到了电报。电报上说有流言传来,要求芳子报告事实。如诚如传言,就和共产党分手,还暗示她如果无视指示就停止资助。
不知所措的芳子悄悄找森四郎商量。芳子的家庭不怎么富裕。如果没有利八郎的资助生活都会有困难,继续声乐学习就更谈不上了。虽说如此却也没说和志摩哲也分手的事。森四郎劝她哪怕只是形式也好,和志摩分开。如果不在一起生活就可以给利八郎报告说同居是毫无根据的谣言。资助也会继续。三天后,芳子来找他,说要和志摩一起去莫斯科。把一切告诉志摩后,志摩说不应该永远在那样的资本家的庇护下,去莫斯科吧,在那里人们可以做力所能及的工作,你应该也能继续当歌唱家。
实际上志摩要去莫斯科的事之前就在巴黎的日本人中间传开了。人们说他在巴黎打探去莫斯科的机会。因为单凭去莫斯科这个理由拿不到护照,为了出国就暂且先来了巴黎。志摩要去莫斯科的事传到了荣辅耳朵里,芳子也去的消息使荣辅很激动,绝对不允许父亲庇护资助的女人做出私奔这种事。更何况还是去莫斯科。他要给志摩重重一击。荣辅把车停在志摩住的旅店前,开始监视他。可以说他因为嫉妒而精神失常了。森四郎也被命令监视他们。第二天早上森四郎就放弃了这份愚蠢的工作。他去了志摩和芳子的房间,说去东站的话给他们运行李。两个人早已经打点好行李了。森四郎忙开车送两人去了东站,他们上了去维也纳的列车。那是三六年晚秋的事。结果森四郎被荣辅狠狠地骂了一顿。
走在林荫道上,森四郎回想着自己在巴黎的生活。战争初露端倪的欧洲,不安地度过每一天,虚幻乏味的每一天。回想着巴黎,森四郎向芳子诉说那之后的自己的人生,芳子抛弃一切和志摩私奔后的事。自己为什么成了赌徒,怎么留在战乱的欧洲等。
森四郎说:“我也渐渐讨厌伺候那位少爷了,不久后,那位少爷对住在附近的法国少女做了无耻的事。但是给警察的报告弄错了,我被抓起来了。”
芳子问:“怎么弄错了?”
“报告说自称男爵的日本人强奸了少女。结果不是荣辅先生而是我被警察厅逮捕了,关进了拘留所。”
“误解很快就解开了吧?”
“荣辅先生搭上了去马赛的火车。正好是日本邮船箱根丸号来的时候。他准备逃离法国。我一直以为荣辅先生会自首的,可是他根本没来。我非常担心,通过律师向日本大使馆求助。也被断然拒绝了。结果我在拘留所被关了七天,出来时收到了日本来的电报,通知我被酒店解雇了。”
“男爵的电报?我一直以为他很器重你。”
“荣辅先生和他的狗腿子一直中伤我,再加上因强奸罪被逮捕的事,男爵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莫斯科后大概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