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日,东京
虑到日本近代史上并没有遭受过这么惨无人道的灾难的话,那么这个国家也确实是该遭此报了。我会把这些清楚、如实地讲给妻儿听的。我们为了暂时的富足和野心,蹂躏了那些无辜的国家。这就权当是我们那些个强盗行为的报应了。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是吧,你很清楚的吧。山胁。但是,这个国家也已经是遍体鳞伤了,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这个国家,终将不能从这次战争中有任何的收获,也不会得到任何的教训,也不再会有任何能够改过的机会了。这次的战败,估计够这个国家在两个世纪里老老实实的了。难道不应该让这个国家彻底失败一次,狠狠地摔上一跤?难道不应该让这个国家彻底地衰败一次?
怎么办?山胁?
好吧,说吧。正确地说出答案,不做任何的曲解。也许,个人情感与认识最终也是战胜不了现实的。到时,谈判破裂、本土决战、国家的未来,这些都不是你个人能力范围内的事。你只不过是海军省的秘书和法律顾问。
啊!山胁在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你们给我听着,道理、知识,到头来你们还是不能决定老子的意志。你们不能支配我,你们既不是我的血也不是我的肉,所以你们不会理解我心底的那份痛。看来,所有的博闻强识、所有的道德理智也没能支配得了这个热血的日本男儿。
山胁看着米内一字一句地说道:“天皇的地位,”话说到一半,山胁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天皇的地位会安然无恙的。”
“我也这么觉得。”米内把那份文件从山胁手里取回来,简短地说了句话,接着就站起来了。
山胁的背上已是汗流成河了。米内戴上帽子,挎着短剑,大跨步地走出海军办公室。
秋庭敲了下门,没等里边的人回答,就一把把门推开了。森四郎稍微欠了欠身,瞅了他一眼。这次脸色不错,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头上的绷带也拿掉了。看样子恢复得不错。森四郎说:“干吗?昨天把我一个人放在这晾了一天。什么意思?”
秋庭回答说:“负责此事的军官还没从广岛赶回来。”
“少废话。我说了,不把芳子放了,别指望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秋庭完全不理森四郎这茬儿,自顾自地说:“我听医院这边向我抱怨,你这个患者可是相当难伺候,一会吃的饭菜不合口,一会照顾不周全,事儿还挺多。”
“我的要求也没什么过分的吧?”
“这第一医院可说了,你在这么满嘴跑火车,没理搅三分的话,就准备把你送到乡下的医院去体验生活,也让你试试滋味。”
“到底想怎么样?”
“不过那样的话,就不方便我们调查问话了,你就暂且待在这儿吧。”
“那我就保不齐会发牢骚。”
“我给你找了个专职看护。”秋庭回头对门口的士兵说,“带进来。”
芳子出现在病房的门口。芳子看见病床上的森四郎,立刻激动万分地喊道:“森四郎!”
森四郎也喊道:“芳子!”
芳子冲开一切,扑到森四郎的病床边。用她那纤纤玉指细细地摩挲着森四郎的头,满目深情。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和激情,毫不避人缠绵热吻。在场的秋庭纹丝不动地站着,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缠绵悱恻的热吻结束后,芳子看了眼秋庭,不好意思慢慢离开了森四郎。森四郎问道:“这意思是要把她放了?”
秋庭摇摇头,回答说:“现在还处在宪兵队的监控下。在有新的决定之前,她先暂时待在这儿。”
“在这儿?病房里?”
“对,让她来做你专门的看护。”
森四郎一脸不愿意的,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看,我现在连自己上厕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