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轮到哈瑞了
又增添了新的寒意。欧文被邀请留下来吃晚饭。在晚饭期间,我试着通过闲谈了解在哈瑞遇害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干什么。维德科恩德警官认为:在他进行官方盘问之前,我们通过非正式调查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和欧文估算了一下,要想走到村子里实施谋杀,再走回来,至少需要二十分钟。而且,这个估算是考虑了对凶手最有利的情况:他直接遇到了尼克罗斯。那么有谁在五点四十五分左右消失了二十分钟?表面上看,除了尼古拉斯之外(我在五点四十五分左右把他带进了埃德温的房间),其他人都有嫌疑。不太可能是斯比勒和达菲内:我们在六点钟的时候看到她们安安静静地坐在“女王的工作间”里,她们不可能一通飞奔之后还气定神闲。卡特琳娜·匹国特也不可能,她的腿上还打着石膏。剩下的就是曼斯菲尔德,莫刚斯通和佛布。房子的主人,查尔斯·曼斯菲尔德因为朋友的死而深受打击,已经陷入了一种迟钝状态。他毫不关心这起新的谋杀。剩下的两个人则显得越来越紧张。欧文不断地重复说:不要丧失希望,警官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会带来哈瑞脱险的好消息。我则仔细地观察这两个人的表情。我的结论是:不管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这位凶手都不太善于表演。因为这两个人听到哈瑞可能脱险的消息时,他们都毫无喜悦之色。玛丽的表现则完全不同,她非常热诚地祈祷“上帝保佑他脱离危险。”
玛丽……忠诚而出色的玛丽,我一直把她排除在嫌疑名单之外。她似乎是这所房子里最正直的人,不会犯下任何过错。但是,就是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悄悄地观察着玛丽。我又回想起在匕首消失前不久,她就曾经盯着书柜里放着匕首的位置。我还想到在圣诞节前的几个小时,我曾经和匹国特有过一段短暂的谈话……“您想错了。约克家族还有一个后裔……就是玛丽……她是那位彼得·约克的直系后裔……”
也许在遇到曼斯菲尔德家族之后,玛丽决心为祖先报仇?是她犯下了这些年里突发的四桩谋杀吗?还有刚刚发生的针对哈瑞·尼克罗斯的袭击案?
玛丽仍然年轻,漂亮,站在她的丈夫旁边就像一个洋娃娃。尽管她的身材不高,她可是精力充沛。她对所有的人都很亲切,服务周到,办事麻利。确实如此。但是,我总是有一种感觉:玛丽并不喜欢匹国特。
等晚餐结束之后,我和欧文在客厅里找到了单独谈话的机会。我向他透露了这些暂时的怀疑。他没有理会我的话,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您注意观察他们走路了吗?”
“走路?您是说走路的姿态?”
“是的。就是如何把一只脚挪到另一只脚前面。”
“可是,我为什么要观察这个?”
“没什么……记着这件事就行了……我肯定没有看错,而且我会在恰当的时候让他出丑。好了,现在我建议去找斯比勒,看看她是不是需要我们。她肯定在‘女王的工作间’里……我喜欢您起的这个名字!她坐在里面恰如其分!”
我们发现斯比勒确实坐在她惯常的位置上,那把椅子就像是专门为她定做的。她比平日更加迷人了。我感觉她正在一点点儿地复活;正在阳光下慢慢地绽放。被迫嫁给匹国特的忧伤逐渐远去了,她又恢复了生机。我刚欣赏到这个春天的一点儿征兆,就被打断了。因为,总是有人煞风景!这个可恶的欧文(我在心里暗暗地咒骂)貌似天真地又提起了哈瑞·尼克罗斯。
斯比勒毫无犹豫地认为是“混乱之王”袭击了哈瑞。她坚信那个“邪恶幽灵”存在,这种态度一直让我感到困惑。说到“混乱之王”的时候,她的语调中有一种罕见的坚定。她并没有指责“混乱之王”的恐怖行径,相反她好像认为这是一种宿命,是无法躲避的宿命,对于曼斯菲尔德家族尤其如此。我暗想:如果斯比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