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和艺术有关
法医坚持说凶器非常尖细,所以在内脏上留下的伤口也很小。在当时,警方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对于谋杀的时间很有把握。实际上,他们大错特错了。我们现在可以很自然地推断出,房间里的一片混乱以及喧闹声都是受害者自己精心设计的假象。他制造这些假象就是为了让人相信是有一个精于‘混乱’的凶手杀死了他。根据我在处理案件中积累的经验,受害者搞这种把戏通常都是为了保护某个特殊的人不受怀疑。这一次,埃德温想要保护的就是在他的肚子上扎了两针、要了他的命的人--斯比勒。
“您还记得吧,在命案发生的第二天,有一些东西不见了:一件毛衣以及一件大衣。人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两样东西都是在‘女王的工作间’里。我在埃德温的衣柜里找到了那件属于尼古拉斯的大衣。我在衣柜里还找到了一顶帽子,那顶帽子很显然也是来自‘女王的工作间’。现在我们很清楚了,是埃德温拿走了大衣和帽子。他穿着这些道具,于是哈尔曼小姐看到一个可疑的闲逛的人。但是毛衣哪儿去了?毛衣不见了,但是毛线球和针都还在那个房间里,不过不在正常的位置上。这是为什么?
“毛衣,毛线团,针……您明白了吧?考虑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把两根毛衣针和埃德温身上细小的、致命的伤口联系了起来。而且,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点:‘女王的工作间’。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斯比勒和受害者就是在那里发生了争执,斯比勒当时正在织毛衣……
“大家都一致认为埃德温是在晚上十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严格的说法应当是:在晚上十点之后就没有人见到过埃德温。不过我要提醒您,这完全是根据斯比勒一个人的证词,她声称埃德温在十点离开了‘女王的工作间’。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在里面停留了很长时间。哈尔曼小姐是在午夜看到闲逛的人影。我认为斯比勒和埃德温之间的争执应该刚发生不久,我猜测是在一刻钟之前。
“我要承认,我是完全通过推理来重现当时的情况。但是我认为我的推理是建立在已知的信息的基础上,我还分析了主要人物的心理变化过程,我的每一步推理都符合三段论;因此我得出的结论应当非常接近事实。
“斯比勒的感情很显然是整个事情的核心。她的灵魂很纯洁,但是总是处在梳理不清的感情纠葛之中。首先是年轻的未婚夫哈瑞·尼克罗斯突然离去,让她深受打击。她的心情还没有平静的时候,匹国特先生又虚情假意地来向她献殷勤。她的父亲很赞同匹国特的举动,而且斯比勒知道家族的财务状况不佳。只有她能够挽救曼斯菲尔德家族,她必须作出牺牲--一个现代的伊菲姬尼——出于对长辈的爱而自我牺牲。阿齐勒,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斯比勒,她一直有很强烈的奉献精神……面对埃德温的满腔热情,斯比勒认为她必须不惜任何代价浇灭这段感情。确切地说,她爱他,又不爱他。那天晚上,斯比勒和埃德温单独在‘工作间’里谈话,他们要谈的必然是感情问题。另外,我提醒您,达菲内隐约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的片段,他们在谈论‘匹国特先生’。
“埃德温感觉到了匹国特的威胁,于是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向斯比勒证明他的真心。在辩解的过程中,埃德温肯定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埃德温向斯比勒供认了他为斯比勒所做的一切……您还记得吧,让哈瑞·尼克罗斯离开的真正主谋是埃德温。埃德温的这番话最终超出了斯比勒的承受能力。
“您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情况。埃德温恳求她,缠着她,想要拥抱她……您别忘了,这是一场无声的争执,因为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埃德温很清楚这一点,而且他充分地加以利用。斯比勒的防御手段非常有限……她勉强地把埃德温推开……一场无声的争执,最后变成了悲剧……埃德温最后说出了他在哈瑞身上耍的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