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和艺术有关
他认为这是他的感情的最好的见证。但是斯比勒感到突如其来的、无法抑制的厌恶,她把埃德温推到了一边……而她的手上还拿着两根毛线针。她当时意识到她所造成的伤害了吗?还是说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认为绝望占了上风。为了能入睡,她肯定吃了点儿安眠药。而另一边,埃德温肯定同样感到绝望。他的感情上的痛苦可能比他腹部的剧痛还要强烈。不过,埃德温很冷静。首先,他以最快的速度毁掉了和斯比勒的动作相关的证据。他开始计划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到壁炉里,但是他突然想到炉火对于毛线针毫无作用,而且毛线团可能会滚到壁炉的一侧。于是他用毛衣把毛线针仔细地擦干净,然后把毛衣扔进炉火里。然后他把毛线针和毛线团放到了他手边的第一个抽屉里。他知道他的背心下部有明显的血迹,所以他不能从走廊回到他的房间。他随手拿起了他看到的一件大衣,他又找到了一顶帽子--并不是为了抵御外面的小雪,而是要掩盖他的脸上的痛苦表情。他离开了房子的大门,打算从院子进入他的房间。因为如果有人在房子里撞见他,肯定会注意到他的滑稽装扮。在院子,埃德温看到斯比勒的房间附近的走廊里有灯光。他认为那是斯比勒,于是他把脸贴到窗玻璃上,也许是期望最后能够看到斯比勒对他的爱恋。可是,他发现那并不是斯比勒。那实际上是哈尔曼小姐,她被埃德温的面孔吓得半死。埃德温觉得最好不要立刻进入自己的房间--如果哈尔曼小姐看到有人直接进入埃德温的房间,她很可能会因为不安而跟过来看个究竟。于是埃德温绕过房子的侧翼,等了一会儿,然后又原路返回,最后从塔楼进入了房间。当时的时间是十二点一刻,他的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他应该已经意识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过在死前,他还想向他的爱人证明他的心意--他要用最后一点力气来保护她,免除她的烦恼,让她忘记那致命的一击。于是他想到了制造‘混乱之王’杀人的假象。
“如果您认真阅读了我准备的那些资料,您会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现场的多数东西被搞得乱七八糟,但是有的东西则安然无恙。请注意,桌子上的灯和衣柜都很完好。灯的问题很好解释,他不想让火焰毁掉他精心布置的现场。他也没有推倒衣柜,因为他不想让衣柜里的东西散得满地都是;他不想让人注意到他从‘工作间’里借来的大衣。那件大衣的内摆上沾上了血迹,如果引起注意的话可能会搞砸整个计划。
“他强忍着疼痛,去完成最后的布景工作。他把通向走廊的门锁好,然后把各种东西扔到地上,作为发生了搏斗的‘证据’。考虑到隔壁的房间里住着匹国特,埃德温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他的房间的窗帘并没有拉严,所以每次埃德温走过窗户的时候都会造成人影晃动的效果;站在对面走廊里的哈尔曼小姐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房间里有两个人。埃德温很聪明,他把那些破碎的时候容易发出响声的东西都堆在书架上。为了让自己有勇气执行下一步计划,他喝了好几口威士忌。您记得吗?在他的床边发现了一个几乎是空的威士忌瓶子,而且瓶子上有血迹。等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开始在胳膊和手上制造那些明显的伤痕。他使用了什么凶器?我想到了壁炉里找到的玻璃瓶的碎片。别忘了,在炉灰里还找到了一些羊毛织物的残余。我认为埃德温用衣服裹着玻璃瓶子,这样就能减小砸碎瓶子的时候所发出的巨响。埃德温的时间不多了,他打开了通向塔楼的门,还有塔楼外侧通向院子的门--造成凶手作案后匆忙逃走的假象。但是他犯了第二个错误,因为他没有想到地面上的积雪,逃走的凶手应该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埃德温躺在了房间中央的地上,他用脚踹倒了书架(他已经事先把书架搞得摇摇欲坠)……说到底,这是一个让人伤感的爱情故事,您不觉得吗?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