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生坐在澡盆里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钻心的剧痛,接着就仿佛闻到了皮肤被烧焦的味道,他想都没想,就发出了受刑人的惨叫声……”
紫姨的故事就这样终止了。
“后来呢?”隆龙一个激灵儿,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紫姨不痛不痒地回答:“背上,落下一大块深度烧伤呗!”
大浦还是傻了:“这么厉害?那个姓巴的洋博士够狠心的,真用烙铁把自己的学生给烫坏啦!”
曾佐露出一脸揶揄的笑容:“搁在那个学生背后的,根本就不是烧红的烙铁。”
隆龙进入了自己的推测:“我猜,不是烙铁,最多就是块烤得热乎乎的……俄式灌肠。”
小町接着琢磨:“要不然就是……一只手,巴甫洛夫博士用自己的一只手。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温度。刚才我不是还被凉水烫出水泡儿来了?我信——巴甫洛夫大博士一伸手,就能放出电来!”
紫姨用眼睛看着秋姗,等着她说话。秋姗偏不说,就是出了神地琢磨自己的心事。
小町耐不住了:“曾佐你说,到底是什么能够把那个学生的皮肤,烫成深度烧伤呢?”
曾佐专注着自己手里的纸牌,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猜嘛,是一块……冰。”
大家把充满怀疑的目光,一起投向拥有谜底的紫姨。
紫姨故意吊着:“刚才有人打哈欠,传染我了——懂吗,这就是典型的‘疲劳暗示’。乏了,明儿再聊……”
小町和隆龙哪肯罢休,跟老太太撒娇了:“说完这句话,我们马上推您去卧室,好不好,拜托了——”
紫姨用嘴朝曾佐一努:“曾佐不是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嘛。”
啊——还真是一块冰,愣是把人给……烫伤了!
这回严大浦听出道道儿了:“别走别走,紫姨。这一回,粗人我真的有点儿……开窍了。”
“那就再多说八个字——佛说,‘万法为心’;我说,‘举一反三’。前面四个字,算是玩儿宗教;后面四个字嘛,算是玩儿科学吧!诸位,明儿见。”
紫姨说完,摇起挂在轮椅把上的小铜铃铛,很快就传唤来那位终日无语,耳朵永远醒着的老独头……她留下自己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牌友们,径自睡觉去了。
十九号院儿这边儿,紫姨讲着故事的时候,二十五号院儿里的“故事”,也谱写出了腥风血雨的最后一章……
那天深夜,陈佩兰突然发现,有个人在高子昂的书房里,鬼鬼祟祟地翻弄东西。她赶紧偷偷打发身边一个下人,去给父亲报信儿;一边躲在书房门口,观察着屋里那个人的动静。
陈家老爷子最近因为家丧连连,每天借酒浇愁直到深夜。当听到下人跑来报告说,有贼跑进了高副市长的书房。马上就带一个体格魁梧的男下人,每人手提着根手腕粗的硬木棒子,匆匆地跑来……
陈老爷子见大女儿正在向光线昏暗的屋里,紧张地窥视着。他也蹑手蹑脚地凑上去,努力向书房里面发出响动的地方望去——
家里难道真的正在闹贼不成?从那贼子弄出的声响,就能够听出,那人有多么着急、多么张皇失措……书房里结实的红木柜门,被用力撬得发出刺耳的“嘎嘎”声。
仗着酒力,血气上头的陈家老爷子大吼一声,自己率先就冲进漆黑一团的书房里。那个年富力强的中年男人二话没说,对着半蹲在地板上那个正在用铁器专心撬动柜子铜锁的人影,举手就是重重的一棒子!
那人影应声倒下——头颅中迸出的鲜血和脑浆,喷溅了陈家老爷子一身一脸。下手过重——当时他的脑海,似乎瞬间也掠过这么个念头……
“快,掌灯!掌灯!”
知道“贼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