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am
。有病,所以压抑住,下道闸。不想伤害人,也伤害自己。每日都在危险中度过,好怕!不知哪一天会死,下一秒钟死了也说不定。——不过,因为没有恋爱,所以不会失恋。失恋一定很痛!”
“不会比你化疗痛得轻……”咏雯苦笑。
“但不要伤心呀。今天失去,不等于永远失去。离开,其实等于多一个‘找到更好’的机会。当你遇上另一个很沟通的男人,才会明白自己从前很蠢。”小健又怒:“你还有很多时间呀。但我已没有了。”
3:02的电话,经常接通。
两个人聊得很放心。年龄差距没有问题。
不知道对方是谁、没见过面,也可以随时中止的交流,所以没有包袱,也没上心。咏雯感到同一个“陌生小朋友”谈心事很有趣。
她知道他自十五岁起,不停进出医院。他的病包括:肌肉发炎化脓、肺炎、骨炎、肺积水、发高烧、感冒菌入脑、流血不止……她勉励他,不要气馁。
他知道她第一次被男朋友拖手的感觉。她帮他拆安全套时涨红了脸。她上司是个怕老婆的五尺十一寸高的巨人。她的父亲在她十二岁时包二奶跑了。她思念前度男友时,不断地哭:“你怎可以这样对我?你怎忍心这样?”然後痛恨自己:“为甚麽我舍不得失去你?”……
小健开解:
“他对你没有‘心’你要他的‘人’干麽?又妨碍你的新机会。”
她渐渐复元了。
没事了。
仍接到小健的单向电话,一直专一地redial。但她不在意。小健是午夜过客。
星期二那天,公司interview。营业部一位应征者原来是她中学同学邓美琪的哥哥,刚自加拿大回港。他认得她。还在她放工后约她吃饭探问人事部消息。
他条件很好。走马上任成数很高。
双方都有好感。都在“真空”期。
都寂寞。
邓永德同徐咏雯开始了。
在公司,部门不同,但见面机会多,只是不方便发展。所以通电话很长气,老是谈不完。约会刚分开——一回家便打电话……
有时谈得久了,小健拨不通。
有时,咏雯催他!
“小健快收线,我等男友的电话。”
本来是一向聊得开心的话题,因为她心中另外有人,都变得噜嗦,甚至骚扰,想打发他。
她生气了:
“我挂了电话,你却不挂断,甚麽意思?人家打不进来!”
小健仍“侵占”她3:02的时段。总是说:
“雯雯,又是我!”
她争取主动:“我打给你好不好?”
“不用,你找我不到。”
对“朋友”,又不便“警告”。
持续了大半个月,她烦了。决定听从男友建议,更换新的电话号码。便可摆脱小健了。
第一晚——第二晚,都平安无事。
咏雯吁一口气:“还我自由。”
这晚,是的,3:02am——竟然是小健!
“不可能——”她拔掉电话线后想:“他怎可查出新的号码?”
停用家居电话没问题,可以用手机。
电光石火问,她手机响了。
“是我,小健。”
咏雯吓得把手机关上。一下子,同外界“完全”断绝通讯了。
空气中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停顿。——连床头的闹钟也停顿了。
“铃——铃——”
突然,手机发出令她震惊的响声,一个电源未通的工具,响了?通了?一听,仍是他,小健苦涩而妒忌:
“你为什么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