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吊在树上的女孩可怕的笑声
得他是一个狠人。
顾玉莲看到顾晨光和那个不辞而别的孩子来到了河边的那棵树下,她的嘴巴微微地张开了,就像十八年前,她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微微地张开了,和十八年前不同的是,她没有像一只母豹一样冲过去抓住和宋汀兰一起的男人,用锐利的爪子在他的身上抓出了一条一条血道道。
瘌痢头就站在那梧桐树下,他在向我招手:“晨光,快过来。”
我和瘌痢头走出馄饨店,天上还是飘着细雨。
“是歌声吗?”
“钱?”我突然想起了那张血钞票,我印象中我是把它放进了裤兜里的。我把手伸向了裤兜,我的手摸到了那张柔软的血钞票。我内心有种惊讶,这血钞票真切地在我口袋里,那么,我看到的母亲宋汀兰的景象也是真实的。那个和宋汀兰在草地上交欢的男人又是谁?他粗壮的身体让我想起了馄饨店的王胡子。
“我不是她的孙子?她要毒死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说:“有,有。”
瘌痢头乐了:“那么,请我去吃东西吧,吃完东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给你讲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不然你真的是活不长了。”
我说:“我怎么会死呢?我在你梦中是怎么死的?”
我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卧室里,一个人默默地待着,我还是无法睡去。
“你为什么不吃?”瘌瘌头边吃馄饨边问我。
她跟在了宋汀兰的后面,她躲躲闪闪地不让宋汀兰发现她这个尾巴。宋汀兰要到哪里去?此时的顾玉莲心里一片迷惘。她十分担心会发生让她意外的事情。
瘌痢头终于吃完了那碗馄饨。我掏出那张柔软的血钞票,犹豫了一下。我看到王胡子颧骨上的两块肉抖了一下,一狠心把血钞票递给了王胡子。王胡子拿着那张钞票左看右看,又把钞票还给了我:“还有别的钱吗?”我摇了摇头,我好像又听见了血钞票的叹息声。这时候,王胡子叹了一口气,又把血钞票从我手中夺了回去,然后给我找钱。
那张血钞票被王胡子放在了一个放钱的抽屉里,他没有把抽屉关上。我和瘌痢头临走时,还看了那张血钞票一眼。它静静地待在抽屉里,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我想起了五月花超市的那场大火。我想把血钞票取回来,但我没有伸出手。王胡子恶狠狠地盯着我,他以为我要取回钱。面对他凶恶的目光,我不再感到不安。
“不是,是说话的声音。你怎么发抖了,你听我说完呀。”
他看了看我说:“跑吧!”
我迟疑了一下,跑了过去。
“她说你不是她的孙子,她要毒死你。”
“什么?你胡说!”
“你有钱吗?”他问我,他的目光在我家门口游荡。他是不是担心顾玉莲突然从那大门里走出来,抓住他,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我问:“你还要走?”
宋汀兰叹了口气,扭头走了。
在这十七年里,儿子的钢琴声时常困扰着她的神经,她也会在半夜醒来时听到那琴声,还有宋汀兰的歌声。
那是一个月圆的秋夜。
“我没有发抖。只是觉得这河边凉。你继续说吧。”
她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点了点头。
他把裤脚放了下去,然后拉了拉我的手,高兴地说:“你没死就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种话。我正想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我来不及问他,他又说:“顾晨光,我饿了,你知道吗,死人是不会饿的。”我看了看我们家的门,那门还没有开,顾玉莲不知准备好了早餐没有。我就对瘌痢头说:“到我家去吧,让我奶奶给你弄东西吃。”一听我的话。瘌痢头皱起了眉头:“你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