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吊在树上的女孩可怕的笑声
不去。”我向他:“为什么?我奶奶怎么啦?”瘌痢头的眼中出现了惊恐的神色,说:“我不去你家,打死我也不去,打死我也不见你奶奶。”
宋汀兰走到顾玉莲面前,轻声说:“妈,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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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莲浑身颤抖起来,她熄灭了蓝色的火焰,她今天早上不想做这稀粥了。她关掉了煤气,来到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嘟哝着:“我把煤气关了的,我把煤气关了的。”
宋汀兰和一个男人下了车,朝河边的那块草地走去。他们来到了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两人在出租车开走之后就坐了下来。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顾玉莲看到车里一个男人朝宋汀兰招了招手,宋汀兰就钻进了出租车。
我扑过去,抓住了瘌痢头的衣领使劲地摇晃,他被我摇得乱抖。
瘌痢头被我掐得疼痛,他哭喊出来:“顾晨光,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我回来告诉你这个事情,我是想,想救你。害我跑那么远回来,没想,想到你这么没良心——”
“你猜那说话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就是从你奶奶顾玉莲的房间里。我趴在她房间的门上,听见顾玉莲在说话。她好像是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但那人一直没有开口,只能听见顾玉莲一个人的声音。”
瘌痢头的笑有些诡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地方。我在赤板活了二十年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瘌痢头让我坐下,我说草地是湿的怎么坐。瘌痢头就飞快地跑到了河边,搬了一块石头放在那里说:“你坐在石头上。”
我听到一个声音:“顾晨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了那缥缈的歌声。出现这种声音时老鼠四处逃窜的尖叫声不会出现。那歌声引导我又一次进入了我父母亲的房间,我准确地找到了灯的开关。我打开了灯,房间里的白光十分炫目。那块白布还是盖着钢琴,我想掀开它。可是那块白布似乎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无法拉开那块白布。我听到歌声似乎从窗外传来,我拉开了窗帘。那张血钞票,那张血钞票又一次地出现在窗玻璃上,在这个雨夜安静地贴在窗玻璃上。我可以听到那张血钞票的呼吸声,是那种血液的流动声,那种声音似乎在召唤着我。还有那模糊的血脸似乎也在追着我。我想逃走,逃离那张血钞票,逃离那模糊的血脸。可是我的身体不听从我的命令,我看着自己打开了窗,爬了出去。当我的手抓到了那张紧贴在窗玻璃上的血钞票时,我好像听见那张血钞票发出一种叹息的声音。钞票是干的,在雨夜中居然是干的。我回到了房间,关上了窗。就在这时,我发现手中的血钞票不见了。我觉得一股风吹来,我像中了迷香一样倒在了地上,我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推落到一个深渊,黑暗的深渊……
想到这里,顾玉莲突然听到沉重的关门声。
“怎么会那样?”我百思不得其解。
瘌痢头说:“你没死,我就高兴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顾玉莲跪在那里。她看着月光下远去的儿媳妇宋汀兰。她的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双眼迸射出歹毒的光芒。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要干什么我是阻拦不了他的,就像他当初住到我家后不辞而别一样,我对他无能为力。我控制不了他的自由,就像别人无法控制我的自由。
瘌痢头突然怔怔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或者说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我奇怪地问:“你,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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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莲放下了书。她跟了出去,她是个敏捷的老女人。
“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更不要让你奶奶顾玉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