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中的戒尺说:“你听见我刚才的话了吗?”
冬子点了点头:“听见了!”
余老先生说:“那你为什么不继续?”
冬子冷冷地说:“都要大难临头了,还念甚么!”
余老先生努力地睁大眼睛说:“你说什么?大难临头?”
冬子认真地说:“是的,大难临头!”
余老先生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冬子说:“你知道戏班班主被吊死在戏台上的事情吗?”
余老先生惊惶地摇了摇头:“有这样的事情?”
冬子冷冷地说:“岂止这一件事情,你还知道那些外地的客商被杀的事情吗?”
余老先生嗫嚅地说:“你说的是真的?”
冬子点了点头:“真的!还有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唐镇要大祸临头了!我不想看到唐镇人都白白送死,给那些恶人陪葬,所以……”
余老先生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禁赌,余狗子成天烦躁不安,动不动就拿沈猪嫲出气,打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沈猪嫲心生怨恨。
李骚牯的死也让她难过,发现自己还真对那个死鬼动了真情,在夜深人静时为他而哭,还偷偷地跑到他的坟地里去烧纸。
沈猪嫲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李公公,要不是他,余狗子也不会天天把她当出气筒,李骚牯也不会死!
沈猪嫲没有想到厄运同样会降临到她身上。
就因为她那张喜欢乱说话的嘴巴。
如果她能够管住自己那张臭嘴,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天上午,沈猪嫲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照常在卖完菜后把留下来的菜送到胡喜来的小食店里去。给菜过秤时,胡喜来瞥了她脸上的一块青紫,随口问道:“余狗子又打你了?”
沈猪嫲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挨千刀了,就知道欺负我,在外面却像只死猫!我前世造了恶哟,今生遭报应,嫁给了这条癞皮狗!唉,也怪那个死太监,要不是他禁赌,我家那条癞皮狗也不会这样对待我!”
胡喜来顿时大惊失色:“你怎么能够这样说皇上?”
沈猪嫲也意识到自己失口,吓坏了:“喜来,我甚么也没说,甚么也没说!”
胡喜来说:“你赶快走吧,你乱说话,不要连累了我。”
沈猪嫲匆匆地走了。
对面雨来客栈的老板余成讪笑着走过来,对胡喜来说:“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呀?”
胡喜来慌乱地说:“我们甚么也没说,甚么也没说!”
余成冷笑道:“那你紧张甚么?”
胡喜来故作镇静地说:“我有紧张吗?你不要搞错了。”
余成说:“死鸭子嘴硬,你不要装模作样了,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你请我喝一顿酒,那么我就甚么也没听见,否则——”
胡喜来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好说,好说,不就是一顿酒嘛,你随时都可以来吃!”
余成呵呵一笑:“好吧,等我想喝酒了就来找你!”
其实,余成也因为禁赌,又加上没有外乡人来住店,收入成了问题,心情也糟糕透顶,看他们神情紧张,就过来拿胡喜来寻开心。没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话,让胡喜来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胡喜来琢磨,被余成抓住了把柄,那可不是一顿酒那么简单,只要他不高兴了,随时都有可能来敲诈,如果不顺他的心,他到李家大宅去告发,那就死定了。
李慈林的毒辣手段,胡喜来像许多唐镇人一样,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余成走后,他哭丧着脸对老婆说:“你看这事情弄成这样,可如何是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