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麦克伦南耸耸肩:“谁没在小时候偷过商店的东西呢?”
“这可不是拿两块巧克力或者几包糖那么简单,是那种被你叫作‘一级方程式挑战赛’的商店扒窃。似乎他们胆子大得敢做那些高难度偷窃,大多数作案地点都是小店铺,偷的不是那种他们迫切需要的东西,从剪刀到香水无所不包。克尔在一家特许食品杂货店偷了一个中国瓷器,被抓个正着。另外三个在外面等他,也被抓了。被带到警局的时候,他们弓着身子,像几个糟糕的击球手那样。他们把我们带到吉尔比家花园的货棚里,那里就是他们藏赃物的地方,东西还都分类打包了呢。”罗宾边说边摇头,“抓住他们的警察说那里就像是阿拉丁的藏宝洞。”
“然后呢?”
“有人走后门了。吉尔比的爸爸是个中学校长,麦齐的爸爸和警察总长是高尔夫球友。警方只是警告和吓唬他们之后就放人了。”
“有意思,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火车大盗的案子。”罗宾点点头。“但这还不是全部。几年后,发生了一系列汽车恶作剧。车主在车内的挡风玻璃上发现用口红画的涂鸦,车子之前都锁得紧紧的,这事很快就了结了,因为另一辆被偷的车子被烧毁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他们,但是当地警局的情报官员认为是他们做的。看来他们对恶作剧相当在行。”
麦克伦南点点头:“这一点我倒是很赞同。”他对关于汽车的情报饶有兴致。或许那晚跑在路上的汽车不只是那辆“路虎”。
罗宾一直急于多了解些案件的细节,但是麦克伦南巧妙地闪烁其词。在麦克伦南告别之前,谈话被引到了家常内容上——家人、足球,为父母买圣诞礼物。说实在的,罗宾说的情况并没有很大的价值,但让麦克伦南摸清楚了“柯科迪四俊”的行为特点——爱冒险。这种行为很容易一步步演变为更危险的行动。
直觉好是好,但没有确凿的证据,直觉就毫无价值。确凿的证据正是目前急需的。“路虎”车已经成为取证工作的死胡同,警方几乎把车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找不到任何罗茜·达夫曾到过车里的痕迹。当现场勘测小组的警察在车里发现了血迹时,激动兴奋的情绪传遍了整个警队,但是更进一步的分析却表明,血迹非但不属于罗茜·达夫,甚至还不是人的血迹。
直到昨天,一丝微弱的破案希望出现了。特里尼蒂街街上的一位户主在清理自家花园时发现一包湿漉漉的东西被塞在花园的矮树丛里。达夫太太认出了这包东西属于罗茜。现在它已被送到实验室检验,可是麦克伦南清楚,虽然他下令此事紧急,但新年之前,检验结果是出不来的。这又让他觉得有点失望。
他甚至还不确定要不要以私自开走“路虎”车来起诉麦齐、克尔和马尔基维茨。三人都认真履行了申请保释的程序。正当麦克伦南要提出起诉时,他无意间听到了警局社交俱乐部里的一段谈话。他被长软座的靠背遮住了,没有被那两个人看到。但他认出了谈话的两人是吉米·劳森和伊恩·肖。肖主张把所有的指控都压到几个学生头上,但是让麦克伦南惊讶的是,劳森并不同意。“这会让警方看起来很尴尬,”劳森说,“我们会看起来很小气,很记仇。就好像竖起了一块招牌说:‘看,我们不能以谋杀罪起诉他们,但不管怎样,我们会让他们的下半辈子过得很可怜。’”
“那又怎样?”伊恩·肖回答,“如果他们有罪,那就应该受到惩罚。”
“但也许他们无罪。”劳森急着说,“我们应该主持正义,不是吗?这可不仅仅是惩罚恶人,也要求我们保护无辜。没错,他们在‘路虎’车的事上向麦克伦南说谎了,但那并不说明他们就是凶手。”
“如果不是他们当中的一个,那又是谁呢?”肖逼问道。
“我仍然觉得蹊跷之处在圣山,某个异教的仪式或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