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9日,周五,罗斯威尔城堡
上级那里。
相反,格兰特朝凯伦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督察。我的全部要求就是你事先和这位里奇蒙德小姐打个招呼,这样我们好赶在媒体那帮人之前做好准备。”他用手梳着那一头浓密的银发,动作娴熟得很。“我十分期待这一次警方能查明真相。如今的刑侦学这么发达,你们应该比那会儿的劳森督察干得更出色。”说完他转过身子,表示谈话就此结束。
“我还要再问您几个问题。”凯伦说,打定主意不让对方掌握谈话的主动权,“如果卡特里奥娜没有和人结过梁子,那您一定能想到几个她的朋友,可以协助我们的调查。下次如果我还要和您谈谈,帕哈特卡警长会通知您的。还有,里奇蒙德小姐?”
里奇蒙德转过脸笑着说:“我任凭您的吩咐,督察。”
至少这儿还有人知道和警察谈话该是个什么样子。“今天下午我想和你在我的办公室谈谈。四点钟行吗?”
“在这儿谈有什么问题吗?现在谈不行吗?”格兰特说。
“负责调查的是我。”凯伦说,“我会以我认为适合的方式来开展行动。因为同时还有其他正在进行的调查,所以今天下午在我的办公室是最适合的。好吧,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告辞了。”说完她站起来,注意到格兰特夫人脸上带着被逗乐的表情,苏珊·查尔斯顿则带着愠怒的神情。格兰特爵士本人则依然表情凝重,犹如一尊雕塑。
“没事儿,苏珊,我来送两位警官出门吧。”格兰特夫人一边说,一边急忙起身,趁苏珊收敛怒容之前向门口走去。
两名警察随爵士夫人走过厅堂时,凯伦说道:“您一定很难受吧!”
格兰特夫人侧转身,继续朝前走着,带着对家中的地形熟门熟路的神情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看着自己的丈夫再次回忆起那一场变故,如果换了是我,我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关心的人有这样的遭遇。”
格兰特夫人有些不解。“那场变故每一天都萦绕在他的心头,督察。也许外表看不出来,但他一直没能走出来。有时候,我看到他的目光落在我们的儿子亚历克身上,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如果亚当还在,会是个什么样子。也一定在想这些年他所失去的东西。如果能有什么新的东西可以让他分神,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说完,格兰特夫人又背过了身子。凯伦惊讶地留意到菲尔眼中那愤愤的目光。
“但是,如果您不希望我们找到生还的亚当的话,那您也太不近人情了。”菲尔说,他的语气尽管轻松,但表情却阴沉。
格兰特夫人停下脚步,猛地回转身,双眉下坠,脖颈处升腾起一片粉红色。“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想您很清楚我的意思,格兰特夫人。我们找到亚当,那您的儿子就不是布罗迪的唯一继承人。”菲尔说。充当调查过程中的出头鸟可真需要勇气啊,凯伦想。
格兰特夫人的表情仿佛是要抽对方一耳光。凯伦观察到她的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是在竭力压抑心中的怒火。最后,爵士夫人还是恢复了彬彬有礼的仪态。“事实上,”她说,吐字清脆而紧凑,“你的思路完全错了。布罗迪不懈地追查外孙下落的执着,让我对亚历克的未来更加安心。一个对于自己骨血有着如此关爱之心的人又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儿子呢?不管你怎么想,警长先生,布罗迪的执着让我满怀希望,丝毫没有焦虑感。”说完她迈开步子,走到门边,特意替二人把门打开。
身后的门一关上,凯伦就说:“天哪,菲尔,为什么不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呢?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抱歉。”菲尔替她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这是他从不推卸的绅士之举。“我可受不了那些拖泥带水的玩意儿,我只是想用最激烈的方式来得到最直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