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9日,周五,罗斯威尔城堡
”
凯伦咧嘴笑着说:“而且你也的确这么干了。我只是希望不要因为我们咄咄逼人的态度而影响到警局的声誉。”
菲尔哼了一声。“你凶悍起来也不赖嘛。‘负责调查的是我’。”他并无恶意地模仿凯伦的话。
凯伦坐上了车。“是呀。我幻想自己负责这件案子。只要幻想不破灭,感觉还真挺好呢。”
诺丁汉。
马克·霍尔尾随费米·奥提托走向诺丁汉植物园里的中国钟塔,虽然眼前的雨幕挡住了视野,但霍尔仍能领略到整座植物园的魅力。费米·奥提托到底还是流露了自己的感情,但并非是马克意料中的那一种。
比起弗格森和弗雷瑟,洛根·莱德劳更反感见到霍尔和奥提托。他不仅把两人拒之门外,还声称不愿意把已经告诉米克·普兰蒂斯女儿的话再唠叨一遍。“生命太短,我可没精力重复同一件事。”他只留下一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奥提托气得满脸发紫,仿佛一棵腌过的甜菜,鼻子里不停地哼着粗气。她双手握拳,一只脚已然后撤,做出踢门的姿势。这种粗暴的架势可真不像平常的她。马克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算了,费米。这是他的权利,他可以选择不理睬我们。”
奥提托猛地一转身,整个人都气得缩成一团。“不能让他这样。”她说,“他必须接受问讯,拒绝回答我们的问题可是违法的。那就是犯罪。”
“他是证人,不是犯人。”觉察到她激烈的反应后,马克说道,“入职培训时教官就教过我们,取证要获得对方同意,不能威逼。”
“不对。”奥提托说,一边气哼哼地走回警车。“他们要求我们破案,但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他妈的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他就是个抱着陈腐观念看待警察的家伙。你没看过80年代的新闻报道吗?骑警们攻击罢工纠察队,好像自己是哥萨克轻骑兵一样。如果我们还是那样动不动就挥舞警棍,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所以莱德劳先生不理我们一点也不奇怪。”
奥提托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他有什么好隐瞒的。”
在从伊恩·麦克伦南的家出发穿过整个城市去植物园的路上,奥提托一直生着闷气。马克走到她身旁,“这回让我来,好吗?”他说。
“你觉得我不能采访证人吗?”
“不,我没那么想。但我更了解那些当过矿工的家伙,知道他们是一帮雄赳赳的莽汉。刚才你已经见识过弗格森和弗雷瑟了——他们可不会好声好气地回答你的问题。”
奥提托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把头一仰,让雨水像冰冷的眼泪一般淌下脸庞。她直了直身体,叹气说道:“好吧,姑且将就他们的脾性吧。”接着迈开步子,此刻她的脚步稳健、轻松了许多。
走到中国钟塔之下,两人发现两个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正躲在那里避雨。大风裹挟着雨滴四处飘散,支撑着华美屋顶的几根细柱几乎起不到遮蔽风雨的作用,但好歹算是聊胜于无,已经比完全暴露在风雨之下好了许多。“我在找伊恩·麦克伦南。”马克说着目光从这几个人身上扫过。
“我就是。”身材矮小的一个应道,被晒成棕褐色的脸上一双蓝眼睛闪着光芒。“你是谁?”
马克介绍了两人的身份。“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吗?”
那两人互相看看。“我们俩本来要修剪花坛呢,现在看来只好作罢,我们现在要回到暖棚里去。”麦克伦南说,“这里附近没有咖啡馆,但是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来,我们能在暖房里煮几碗茶喝喝。”
十分钟后,几个人挤在了一座大暖棚后方的角落里,远处的几个园艺师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等到发现并没有出现特别状况时,也就不怎么在意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