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4日,周三,东威姆斯
白,布罗迪·格兰特爵士的协助是得天独厚的优势,而眼下自己的推论则更如虎添翼。这样的一个故事能让她声名鹊起,令她成为少数几个能把自己的名字与最惊心动魄的新闻故事画等号的记者之一,就像斯坦利营救利文斯通、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报道“水门事件”、第一个进入斯坦利港的迈克斯·黑斯廷斯。如今还要加上揭发亚当·麦克伦南·格兰特身世的安娜贝尔·里奇蒙德。
眼下这个故事还有几个脱节的地方,但是她稍后就能将其补上。现在贝尔需要的就是那个叫加布里尔·波蒂厄斯的小伙子。无论他是否合作,她都要取得他的DNA样本,这才能让布罗迪·格兰特确认他是否就是爵士失散多年的外孙。到那时,贝尔必将名声大振。做专题、写书,甚至拍电影,简直美极了。
那位地产经纪的办公室位于一条僻静的小路上,窗户上贴满了A4纸大小的照片和每一处房产的基本情况。波蒂厄斯的别墅也在此列,房间和家具都编了号,但是没有任何描述。贝尔推开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狭小的灰色调办公室内。灰色的文件柜、灰色的地毯、灰色的墙壁,还有灰色的桌子。相比之下,办公室内唯一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简直像一只极乐鸟。她身上鲜红的衬衣和青绿色的项链显得格外明亮,让人自然而然地注意到她一头蓬乱的黑发和脸上精致的妆容。显然,她把自己装扮到了最佳状态,贝尔一边想,一边与她寒暄了几句。
“恐怕我不是来买房的。”贝尔摆出一副歉疚的样子,“我只是想联系一下你们在克斯塔尔皮诺出售的那栋别墅的主人,我是加布里尔·波蒂厄斯的父亲丹尼尔的老朋友。遗憾的是,丹尼尔过世的时候,我正在澳大利亚。现在我会在意大利待一段时间,想见见加布里尔,表达我的哀悼。你可以帮我联系他吗?”
女子眼睛一转,“真对不起,我不能。”
贝尔掏出钱包,使出最传统的行贿手段,“我会给钱的。”
“不,不,与钱无关。”那女子说,没有一点动怒的表情,“既然我说不能,那就真的不能。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无能为力。”她听起来有些慌张,“这桩生意很不寻常。我没有波蒂厄斯先生的住址、电话号码,甚至连email或手机号码都没有。我向他解释说这不合常规,可他却说,他本来就是个不合常规的人。他说现在父亲死了,他就计划去旅行,不想被往事所累。”她苦笑了一下,“小伙子们还觉得这种做法很浪漫呐。”
“可在其他人眼里却很任性。”贝尔说,“加布里尔总是只想到自己。但是,如果无法与他联系,你又怎么能卖掉那座屋子呢?怎么知道他同意条件呢?”
女子双手一摊,“他每周一都会打电话给我们。我问他:‘万一有人在周二早晨报价呢?’他说:‘旧年代里,书信往返总要好些日子。那么让报价的人等上一个星期也要不了他的命,只要他是真心想买。’”
“报价的人多吗?”
女人愁眉不展地说:“这个标价恐怕不会有人买。我想价格至少降五千,才能遇上真心买主。但是还可以再观望观望,那房子确实不错,应该有人会买。加布里尔也已经搬空了,所以屋子看起来就更宽敞了。”
贝尔原本想让那个女人带着自己到别墅去看看,以期能打听到加布里尔的下落,但是听了刚才的一席话,她不免有些失望。所以,她只好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名字、手机号码和email地址,留给对方当做名片。“没关系。”贝尔说,“那么等他周一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让他联系我总可以吧?二十年来,我和他父亲一直是老交情,我就是想和加布聚一聚。”她一边说,一边把名片递给对方。
鲜红的指甲从她手上夹过名片。“当然,我会替你转达的。如果你想买我们这儿的房产……”女人一边说,一边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