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4日,周三,东威姆斯
个地产经纪,我真的很想见到他,没赶上丹尼尔的葬礼让我很难过。出席葬礼的故旧多吗?”
对方一脸惊讶地说:“那是一个私人葬礼,我们这些邻居也是等到仪式结束后才知道的。事后我同加布聊过,我想表达我的哀思,你懂吧?他说那是遵照他父亲的意思。可是现在,你的讲法好像整件事并不是那么回事儿。”说着他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小孩子的话可真是不能相信呐。”
其实,她毫无理由对一个自己再也不会与之见面的人保密自己的真实意图,但是她一直不肯放过每一个操练的机会。“我所说的是丹尼尔老朋友的聚会,不光是一场葬礼。”
他点了点头,“那群搞艺术的人,最好还是把他们与丹尼尔在村里的朋友分开为好。我曾经见过他们之中的几个。有一次我们几个在别墅里打牌的时候,他们来了。一个英国男人,一个德国女人。”他大力地咳了一声,一口痰吐在石头栏杆上,“我向来不喜欢德国人,但是那个英国人还不错,不过他的举手投足让人以为他是德国人。”
“马提亚?”贝尔猜测说。
“就是他,跋扈得很,根本看不起丹尼尔,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聪明有脑子。看到丹尼尔和当地人在打牌,他觉得很好笑。更有趣的是,丹尼尔却纵容他。我们没有逗留很久,匆匆打完了牌,就任由他们两人在那儿了。这种自命清高的文化人,我可一点都看不上。”
“我本人也不喜欢马提亚。”贝尔说,“不管怎样,谢谢您的帮助。我现在就去索维希勒,看看那个地产经纪能不能帮我联系上加布。”
一次偶然的碰面居然让她挖出了这么多情报,贝尔一边上路,一边暗自惊叹。现在已经有第二个人证明马提亚是英国人了,尽管他有一个条顿人的名字和一个德国妻子。一个隐瞒自己国籍的英国人,有艺术气质,同索要赎金的海报有联系,认识一个长相酷似卡特里奥娜儿子和她父亲的人。这一切的一切在她脑海里铺展开来,越来越耐人寻味。
两个为生计而苦苦挣扎的画匠,认识了属于同一圈子的卡特里奥娜·格兰特,也知道卡特父亲的地位。他们设想了一个能为自己求得安饱的计划:绑架卡特和她的儿子,让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出政治剧。取走赎金,下半辈子除了自己,再不用替别人画画。如此来看,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只不过计划出了岔子,卡特死了。他们手上只剩下那个孩子和赎金,现如今,他们成了一起命案的主角。
职业罪犯知道如何应对突发情况,而且行事冷酷无情,下手果断。但是这两个人是心地善良而又有教养的小伙子,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行为只不过是艺校学生的恶作剧。他们有一艘小船,所以能穿过北海到达欧洲大陆。丹尼尔最后来到了意大利,马提亚去了德国。在潜逃途中,他们决定不抛弃男孩,并且留下他的命。无论出自何种原因,他们把他留在了身边,丹尼尔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成人。因为有了那些赎金,他俩得以过上舒服的生活,其后,丹尼尔还成就了颇有名声的艺术事业。然而他却无法以自己的成功换取媒体的关注,拿自己的人格魅力当做宣传的噱头,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逃犯,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叫加布里尔·波蒂厄斯。他的真名叫亚当·麦克伦南·格兰特,一个长着一张容易辨认的脸的小伙子。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很诱人的推理,可同时又是一种想当然——两人如何能在一片黑暗之中,慌乱地摸索着找到死了的卡特,夺取她手上的赎金呢?如何逃过了警察安装在赎金上的追踪装置?又如何在直升机的搜寻下乘船逃离?一对艺术系的学生如何能在那个年头搞到枪支?这些都是关键问题,但是她肯定,凭自己的能耐可以找到答案。她也必须找到答案,因为,只要能打开其中的某几个疙瘩,这将是一个完美的推理。
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