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5日,周四
下,我的自由度可比你的要大,贝尔。我完全可以让我的上司置身事外。你也能让你的后台老板这样做吗?如果不是意大利警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去了托斯卡纳,了解了发生在托蒂别墅里的事情。你把所有的情况都报告给了格兰特,而不是我们,这就说明他是你的后台。”
“一派胡言。记者在完成任务之前是不会把调查情况透露给警方的,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凯伦慢慢地摇着头,“我可不这样想。实话告诉你吧,我很吃惊。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根本不了解我,督察。”贝尔在椅子里调整了坐姿,仿佛正准备听对方说出讨好自己的话。
“我知道你可不是靠说些废话而赢得知名度的。”凯伦把椅子移近桌子,把两人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几英尺,“我还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一名很有干劲的记者。你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你的吧,贝尔?他们说你是一名战士。他们说你是那种排除万难,凭着是非曲直来做事的人。所以你在姐姐和外甥需要照顾的时候,把他们接过来和你同住。他们说你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一心想着以风风火火的方式揭露事实,让人们直面真相。他们说你总是独行其是,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不喜欢听从男人的指手画脚。”凯伦稍作停顿,看着贝尔。对方眨了眨眼睛,目光并未避让。“这些人现在认清你的真面目了吧?你听从布罗德里克·麦克伦南·格兰特爵士的差遣,他可是国家资本主义体系的代表人物啊,这个人罔顾自己女儿的自由意志,最终把她逼进了绝路。难道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贝尔拿起身旁的香烟,在桌子上敲击着,“有时候,你不得不在敌营混到一个位置,这样才能挖掘内幕。你本人应该理解这一点啊。警察遇到解不开的谜团时,也会用卧底的办法。你知道过去的二十年里布罗迪·格兰特爵士举行过多少次新闻发布会吗?”
“即便做最大胆的猜想,我想是,零。”
“没错。如果一旦让我发现能使案情有重大突破的线索,我想大家对格兰特的兴致一定会提上来的。尤其是出版商们的兴致。但是必须有人能走到格兰特的身边,揭开爵士真实的一面。”她翘起一侧的嘴角,冷笑道,“我觉得我就是那个人。”
“很好,对你这番理直气壮的自我辩白,我不想挑什么刺儿。但是,为了出一本让世人了解这个可怜的贵族家庭的畅销书,难道就能让你逾越法律的屏障吗?”
“我可不认为自己逾越了法律。”
“你当然不会那么认为。你把自己看作卡特·格兰特的代理人了,你要帮她把儿子找回来,不管是死是活。你想做英雄,你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因为你真实的身份归根结底就是一名妨碍警方调查的记者。我清楚内幕,贝尔。眼下的你无法靠自己结束这一切。我不知道布罗迪·格兰特向你许诺了什么,但我明白那一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凯伦感到胸中怒火中烧,简直要喷薄而出了。她向后撤了撤椅子,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意大利警方根本不在乎卡特·格兰特的案子。”贝尔说。
“你说得对。他们何必在乎呢?”凯伦感到脸上一阵红热,“他们关心的是托蒂别墅厨房里的那摊血究竟是何人的。失了那么多血的人肯定活不成。他们很关心这起案子,想尽一切办法要查明事实。在此过程中,他们搜集到的信息会对我们有用。这就是我们的办案方式,我们不会雇佣那些一味炮制迎合主顾偏见的报告的私家侦探,也不会为了警局的利益而在私底下使用另一套法律程序。眼下只有你跟我,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凯伦转过脸对着站在门边的制服警察说,“你出去一会儿行吗?”
等到那名警员带上身后的门,凯伦说道:“按照苏格兰的法律,接下来你所说的一切我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