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5日,周四
就是那个迈克尔·马拉创作的歌曲“弗里达·卡罗光顾泰布里奇酒吧”中提到的那位墨西哥画家。这位画家和丈夫相处不睦。那么,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登记这个名字的人恐怕暗自嘲笑登记处的公务员连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都未曾听说过吧。挺会卖弄的,在炫耀自己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这个叫丹尼尔·波蒂厄斯的人一定是个极善于扯谎的人,因为他居然能出具蒙蔽登记人员的种种必要资料。而且,此人的胆量怕也是非同一般。
这些材料看起来十分有趣,但是什么让贝尔确信加布里尔·波蒂厄斯就是亚当·麦克伦南·格兰特呢?照此推想下去,丹尼尔·波蒂厄斯是加布里尔的生身父亲吗?丹尼尔和马提亚是不是就是绑匪呢?两人直到现在还保持联系,还留有那个印刷海报的印版。由那张海报你就能把整个案件理出个头绪,但那也只是大概。
凯伦估计贝尔就快回来了,于是快速地翻阅着那些文件,了解大意,希望能找到支撑案情推理的确凿事实。文件的最后几页是几张照片——是拍摄于某个派对上的原件,经过放大处理后还添加了照片说明。
凯伦心头一紧,起初她还不愿相信眼里看到的事实。对呀,这个叫加布里尔的小伙子的长相与布罗迪·格兰特和卡特·格兰特惊人地相似。然而这并非是激起她内心复杂情绪的根本原因。她看着丹尼尔·波蒂厄斯的照片,觉得体内五味杂陈。天哪,该怎么处理这些呢?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现,瞬间就找到了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
丹尼尔·波蒂厄斯在绑架案发生前的三个月登记了儿子的出生。在他决心出逃之前,他至少提前了三个月替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对了,这说明他很有预见性。但是他也为自己带走儿子提供了正当理由。“如果打算以那孩子作为人质换取赎金,你是不会想到带走他的。”凯伦自言自语道。
凯伦把那些文件塞回贝尔的编织包中,朝门口走去。太不可思议了,她需要找一个能帮自己一起理清头绪的人谈谈。菲尔跑到哪里去了,眼下正要派他用场呢。
她急急忙忙地冲出问讯室,却同“薄荷糖”撞了个满怀。“薄荷糖”随即侧身一让,一脸惊讶地说:“我正在找您呢。”
来得真不是时候。“我现在没空。”凯伦一边说,一边从他身旁走过。
“这东西是给你的。”“薄荷糖”悻然说。
凯伦猛地转身,从他手里抓过一张纸,一路小跑地离开了。凯伦觉得头脑中思绪纷乱,全然理不出个头绪。但是凭着直觉,她隐约觉得,一旦理顺了所有关系之后,这起案子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罗斯威尔城堡。
贝尔离开城堡去警局接受凯伦·佩莉审问后,城堡的警卫已然轮过了班,等她坐着出租车回到城堡时,不得不接受门口警卫的盘查。因此,贝尔希望不惊动左右回到城堡的念头也落空了。付过出租车费后,车门打开了,门口是格兰特一张严肃的面孔。贝尔脸上绽出笑容,朝着爵士走去。
今天,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寒暄。“你告诉她什么了?”爵士厉声问道。
“什么都没说。”贝尔说,“一名优秀的记者懂得保护消息来源以及消息本身。她什么都不知道。”从表面看来,也的确如此。贝尔并没有向凯伦·佩莉透露过什么。那位督察只是兴冲冲地奔出警局大楼,告诉贝尔她可以走了。
“我负责的另一件案子有了重大线索,我现在要去爱丁堡。我会再同你联系。你现在可以尽快回到罗斯威尔城堡去了。”当时凯伦就是那么说的。接着她又朝对方挤了挤眼,“你可以信誓旦旦地向布罗迪保证,你什么也没有透露。”
贝尔的确没有说谎。她朝着屋里走去,布罗迪爵士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跟在身后,要么拦住她问个明白。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