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5日,周四
兴趣。但是“薄荷糖”复制下来的托比·英格利斯的那条论坛留言却一下子蹦进了她的视线。
就像凯特·莫斯的作品里写的那样,但是你永远也无法预料在佩皮尼昂的小餐馆会遇上何种人,只有托比·英格利斯。你一定还记得他急于当下一个奥利弗,打算让这个世界为之激动的心情吧?唉,当然啦,事情并没有按照他计划的样子发展。临到把计划付诸具体实践时,他总是推三阻四、磨磨蹭蹭,可他还说自己是个戏剧导演兼设计师。依我不成熟的看法,他没说实话。布莱恩说他看起来更像是个百无一用的颓废嬉皮士,这一点你只消闻闻他身上的香水和白粉味儿就能判断。我们问他哪里能找到他的作品,他却说眼下自己正在避暑。我正急于打听进一步的情况时,那个德国女人来了。我猜她一定以为他们俩可以在那儿共进晚餐,可是他却尽速把她请出了门儿。我觉得他一定是不想让我们和那女人搭上话,从而露了他的底儿。所以,佩尼皮昂的那次见面之后……凯伦又把“薄荷糖”潦草的笔记读了一边。这个人就是马提亚吗?按照纸上的描述,这个人似乎就是被目击者看到与加布里尔·波蒂厄斯一起出现在锡耶纳后就再没有露脸的神秘的马提亚。又是一条目前还无法完全利用的线索。
凯伦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坐到了菲尔身旁。菲尔把那些照片一字型地并齐摆在桌子上。“就是他,对吧?”他说。
“亚当?”
菲尔冲她一挥手,“嗯,对呀,当然是亚当,也只能是亚当。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他母亲和外公,也因为把他抚养成人的是米克·普兰蒂斯。”
凯伦觉得自己一时间如同失重了。一阵剧烈的情绪平复后,她又找回了思考能力。“你能肯定?”
“他的相貌并没有太多变化。”菲尔说,“看哪,那条疤痕还在。”菲尔一边说一边拿指尖一指。“右侧眉毛上的那道文身。一条细长的蓝线条。就是米克·普兰蒂斯,我敢打赌。”
“米克·普兰蒂斯是绑匪之一?”即便在她自己听来,这个观点也难以站住脚。
“我们俩都心知肚明,他不止参与了绑架。”菲尔说。
“伪造身份的也是他。”凯伦说。
“没错。米克在离开珍妮之前早就把这一切盘算好了。他伪造了一个身份,以便开始新的人生。但是,他替亚当伪造身份,只能是出于一个原因。”
“他本不打算以亚当为人质来索取赎金。”凯伦说,“因为他是亚当的爸爸。亚当的生父根本不是弗格斯·辛克莱尔,而是米克·普兰蒂斯。”她喝了一大口红酒。“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对吗?根本没有什么无政府主义联盟,不是么?”
“是的。”菲尔叹口气说,“看起里就是两个矿工,米克和他的伙伴安迪。”
“你认为安迪也参与了这事?”
“看起来是这样。要不然怎么解释他正巧在那个时候被埋在了山洞里呢?”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杀他呢?他是米克最好的朋友啊。”凯伦追问道,“如果米克还有人可以相信的话,那一定就是安迪了。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情分哪,也许他与安迪的关系比卡特还好呢。”
“也许那只是一次事故,也许是在上下船的时候头部受到了重击。”
“利弗说受害者的后脑遭到了粉碎性的打击,这样看来并不是一次事故啊。”
菲尔摆摆双手,做出不置可否的样子,“也许他摔了一跤,头撞到了码头上。那天晚上乱糟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我敢打赌,安迪一定是同犯。”
“那么卡特呢?她是帮凶还是受害者呢?他俩那个时候还好吗?还是说米克想借着绑架,夺回孩子,并且从布罗迪·格兰特那里敲诈到足够的钱,让他们一家三口得以过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