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汉伯瑞街恐怖事件
掠过,当他们是一大群鸡。
一个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的年轻警员,看守着建筑物后院泛灰的木门。“抱歉,绅士们,但我不能放你们过去。这里出了命案。”
“我名叫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是我的同事华生医师。正是你提到的这件事让我们来到这里。”
这位警员安心之情溢于言表。“我明白了,福尔摩斯先生。请走过这道门,然后到那边的院子里去。先生,雷斯垂德探长会安排好让您看到……遗体。”
我们匆忙沿着阴暗小路穿过建筑物,到达后面的院子。在那条有霉味的通道尽头,福尔摩斯推开回旋活门,接着我们走下几个不太平整的台阶,进入一片空地,上面铺着扁平的大石头,青草则从石块空隙往上冒。被害女子的头就在我们脚边,她的尸身则跟小霍金斯提到的矮墙平行。我一眼就看出那个小伙子为何会吓到命都快没了。
“亲爱的上帝,他做了什么啊,”福尔摩斯低声吐出这句话,“早安,雷斯垂德探长。”
“早安!”这位身材精瘦的探长说道。“早安,他竟然这么说!奉上帝与恶魔之名,请问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墨菲!见鬼了,你还要上哪去?不用打电报了,人已经在这儿的福尔摩斯先生可是有千里眼呢。”
“我向你保证,我的方法够普通了。实际上,我们有位同僚就住在这个社区里。”
“在这一片混乱中。好吧,不管了,墨菲,你可以让我们来处理了。监督巴克斯特控制住一切。”
那位警员离开时,雷斯垂德一脸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福尔摩斯先生,请原谅我这么说,但你身上真的有些地方不太自然。不过幸好上天垂怜!你赶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华生医师,如果你有心情的话,请你试试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外科医生还没到,我又已经用尽才智了。”
我提醒自己,我在解剖室里从未失去过勇气,希望能藉此坚定我的意志,走去看看那个躺在破裂扁平石块上的不幸之人,并试着厘清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看来简直像是屠宰场的牺牲品,而非谋杀案的受害者。
“她的头几乎要脱落了。脸上有瘀伤,伤口肿了起来,这表示她可能是在喉咙被切开以前先被勒到窒息。尸僵才刚刚开始出现。我认为她是在今天早上大约五点半左右遇害。她的腹部完全被剖开,大肠、小肠都从体内扯出来了。你可以看到他把肠子从腹腔拿出来,然后把这些东西摆在她肩膀上。至于其他的伤势……”我相信必定是在此时,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我说不下去了。
因为当我更仔细低头检视尸体时,一股冰冷如刺的恐惧传遍我的脊椎。我踉跄站起,无意识地凝望着这个院子。
“华生,怎么了?”我听到福尔摩斯精准、强劲的男高音,仿佛跨越一道深渊而来。
“这不可能……”
“华生,什么事情不可能?他做了什么?”
“福尔摩斯,她的子宫。”我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声音,说不出话。“被拿走了。子宫不见了。”
一切变得很安静,只有货车在外面路上经过的隆隆响,还有隔壁筒恩·霍金斯住处的庭院里,某只麻雀高踞树头的高声啁啾。福尔摩斯焦虑地举起他那苍白的手掠过高耸的前额,然后自己上前看了。仔细观察一阵子之后,他直起身,就像过去一样丝毫不泄露心中感情,但从他那双深遂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也许只有我看得出——他对我刚刚发现的那项事实,深感厌恶。福尔摩斯把他的帽子跟手杖都交给我,然后开始用他那有条不紊的方法检视现场。
雷斯垂德发出带点哽住的声音,细瘦的身体一沉,重重坐到一个烂板条箱上。他看来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不见了?”他重复一遍。“看在老天分上,这种东西不可能不见啊。他彻底淘空她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