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毁灭线索
编造新奇理论的人,华生医师。虽然福尔摩斯先生很犀利,甚至有时候我认为,他待在贝德兰精神病院就跟在贝格街一样合适。但我是个相信事实的人,那个用粉笔写的字句,就跟我见识过的其他事实一样可靠。霍斯警探,祝你晚安。毫无疑问,你会告诉你的上司,我们别无选择。”
那位伦敦市警探显然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他对我们一鞠躬后转身离开。
“雷斯垂德,”我大胆开口了,“我简直说不出我有多高兴你在这里,但我们恐怕必须离开了。我们有一大堆事情必须向福尔摩斯回报,而且我很担心他的状态。”
“相信我,华生医师,我也为此心头沉重。我必须回到达特菲院去,不过我会把马车留给你。要是福尔摩斯在这里一直待到结束,这一晚就能稍微有点不同。下次我们的警察局长又想要除掉证据的时候,我愿意出五十镑让夏洛克·福尔摩斯站在我这边。要是你愿意帮我转达这话,我会很感激。”雷斯垂德对我们两个轻碰一下帽子示意,然后就大步走向黎明时分的头一道明亮光线。
就在那时,我注意到若克琳小姐显得格外苍白又紧张。我握住她的手臂。
“若克琳小姐,你还好吗?”
“没什么特别好说的,医师,”她回答,“诡异的运气带我们一路涉入这么深。可是,华生医师你这辈子有没有想像过这么可怕的事?就像他做的这种事?”她很快就把她的脸藏进手心里。
“不,我从没想过,”我平静地说,“亲爱的,我的想法就跟你一样。跟我一起上马车,我立刻送你回租屋处。你找到比较好的住处了,不是吗?”
“医师,如果你可以在大花园街让我下车,我会很感激的。我在那里租了房间。福尔摩斯先生一定会想要知道一切,我们应该要仔仔细细地告诉他,只是别趁现在。我现在没办法承受。”
我摇摇头,扶着她进入那辆四轮马车,同时搜寻着可以安慰人的话,但那些话才到嘴边,就在静默的同情中消失了。若克琳小姐整个晚上都在外面受冻,追着一个畜生跑,这家伙最大的冲动就是残杀像她那样的女人。她把头埋在我那件大衣的翻领上,我们在沉默中度过那段短短的车程。很快地,就抵达她住的那条街道,我看着她走到门口。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你必须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够了,再过来贝格街。我无法形容我有多敬佩你的勇气,若克琳小姐,而且我相信福尔摩斯也会说一样的话。”我离开了她,回到出租马车上时既沮丧又气馁,这时第一道真正的阳光偷偷地洒在石板路的缝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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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刚跨上家门前的浅台阶,气喘吁吁地把钥匙插进锁孔,还来不及转动时,门就倏地打开了。出现的是哈德逊太太亲切熟悉的脸孔,眼镜搁在她头上,左边衣袖的扣子还扣错了。
“喔,华生医师!”她抓着我的肩膀大喊,“一想到你这一晚上遭遇了什么!还有福尔摩斯先生!看到他几小时以前刚抵达这里的样子——喔,华生医师,是谁对他做了这种事?对于这个话题,他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我才刚刚把厨房里的血迹清理掉。”接下来,这位勇敢的女人啜泣了起来,压抑良久的泪水滑下脸庞。
“哈德逊太太,你会知道一切的。”我迅速地回答,同时拉起她的手。“但首先请告诉我,福尔摩斯有任何危险吗?”
“我说不上来,医生。我在夜里被可怕的砰砰敲门声叫醒。在我看见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弄丢了钥匙,但他靠在门框上的样子那么奇怪,手臂又包在黑色破布里,我马上知道有事情不对劲了。我赶忙让他进来,可是他几乎走不到两步路,就跌撞靠到栏杆上,然后抬头看着通往你们房间的楼梯,就好像那是一片山壁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