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尺外的景象。直到早上九点以后,阳光才会照进营区。
虽然看不见脚下的路,但他依照习惯的路径走,应该不用五分钟就可以到达。
“是什么人?”
不知是西南方的监视哨,还是大门口的卫兵站发出了喝止声。
打水不过是每天早晨的例行公事,高津轻松地把水桶朝哨站的方向晃了晃。
“不准动!”
卫兵架着短机关枪快步向高津跑来,担任民主委员的竹田上等兵跟在后面。从事翻译的竹田热中于民主运动,是一个积极参与统战的人。
竹田跟高津只差三岁,是个二十一岁的上等兵。可是他不但被免除劳役,而且还因为班长的身分,不时对长官颐指气使。他曾揪出抗命者立下大功,颇受俄罗斯人的信赖。
没人敢大声指责他是叛徒。毕竟,比起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间谍,公开表示愿意服从史达林的竹田至少还算诚实。
“报告长官,二等兵高津。水……我是来挑水的。”
“我问的不是你。是他。”
竹田戴着手套的手指的地方看得到外套和鞋底。有人趴在那里。
“啊,达摩。那是鸿山长官的。”
“达摩?”竹田不解地问道。
“那是长官的护身符,木雕达摩。”
“原来如此。”竹田嘟囔着,“看样子他已经死了。马上把这里处理一下。悲哀的军国主义者,就是这般的下场啊。”
竹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高津,然后对警卫兵说了两三句话。警卫兵则指着尸体,口气急促地在嚷嚷些什么。
高津看着两人忙碌地比手划脚,突然有种竹田早已成为俄国人的错觉。一个人只要改变思想,连面对死者也不会害怕吗?
“高津!把你的斧头给我看看。”
竹田严厉的口气把高津吓了一跳,随手把斧头丢在冻土上。斧头发出闷闷的金属声,斧柄在地上弹了两三下。
接着,高津被警卫兵踢中膝盖,跪倒在地上。一支机枪随即对准他的头。
“怎……怎么回事?”
“二等兵高津,你乖乖的别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高津两手按在脑后大叫。冷空气冻得他舌头打结,连他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闭嘴!”
竹田单膝跪下,检视高津丢在地上的斧刃。
“上面没有血迹。”竹田说道,一面向警卫摇摇头。
对准高津的枪口慢慢的从他脸上移开。
看样子,他的嫌疑似乎已被洗清。
从起床号响起至今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但广场上空无一人。其他宿舍也没有人出来汲水。
天气变得更加酷寒,恐怕已经降到零下五十度了。可能就在自己到广场来的这段时间发布作业中止的命令了吧。
“高津,你到这里来。”
竹田站在中尉头部位置的旁边。
“啊,头不见了。”
鸿山中尉趴在地上,两手撑着地,抓着地上的冰,仿佛摆出伏地挺身的姿势,看起来十分诡异。但是头不见了。
“在那边。”竹田用斧柄指着两公尺外的一个点。
“是鸿山中尉!”
原本应该是-句喊叫,但在冷空气的掩盖下,话未成声便消失了。鸿山的头颅滚到一旁。
“看起来应该是下雪之前动的手。四周没留下任何足迹,只剩你的脚印。”
竹田朝四周看了一眼说。
警卫兵离去请求支援,一位医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过许多重伤军人的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