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平
康。
“听说你很支持鸿山的活动?”
才刚坐好,志方便开口问道。
“是啊。我从以前就听说鸿山医师在老人医疗上花了很大的心力,也知道他发起与俄罗斯交流,以及前往战俘墓地慰灵的活动,所以只是略尽棉薄之力而已。”
“鸿山夫妻俩告诉我们,秀树对活动十分投入,还给予玛莉亚与她的儿子生活上的援助?”
“这部分鸿山医师跟我商量过,但我没去确认它是不是事实。”
“你是说,大笔的花费可能是用在别的方面?”
“我不太相信秀树会去照顾俄罗斯人的生活。那恐怕只是借口吧。温室里长大的孩子对任何事都很难免疫,会不会是被坏女人给骗了?不是有公务员拿了数十亿献给一个女人吗?”
“他们夫妻和儿子之间相处得并不算好吧?”
“我和他们双方都有机会谈过。的确不能说非常和睦。”
“他们的媳妇加奈子怎么样?”
“夫妻俩住进来之前我是不知道,但就我所知,他们感情很好。之前甚至来跟我商量,想把保险金的受益人改成加奈子。”
“理事长认识玛莉亚这个人吗?”
“不算认识啦。全都是听鸿山医师和秀树说的,传闻而已。”
之后,两人又听富冈说起他所知道的鸿山家。理事长满脸笑意地给了他们一份图文并茂的机构简介手册,才送他们出门。
爬上平缓的草丘,尽头便是一片森林。那里有十亩左右的耕地。
清幽的景致中,发现一栋不搭调的银色建筑,志方用手比了个相框说:
“就是在这里拍的。秀人和秀树的照片。”
“没错。那栋建筑是什么?仓库吗?”
四只猫在田垅边漫步。
“再过个十年,我也来这里过过舒服日子吧。听说他们的机构会在全国各地设点,都是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真的,没见过比夕阳下的猫那么令人心情安宁的景象了。”
志方手叉着腰说道。
“我个人对猫……”
“居合道的猛将也有克星哪。”
“正好相反。”
大月说起小学时候因为疼爱的小猫死掉,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以至于以后都不愿再接近活的动物。
“失去宠物的伤痛啊?”
“那不是宠物,是流浪猫。大约才四、五个月大吧。不知不觉间它已经住在我家院子里了。”
“待了多久呢?”
“两个月左右吧。如果好好养它就好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哩。”
“怎么说?”
“才接触两个月,但它的死却影响了你几十年,让你一直活在后悔的情绪中。想到这一点,如果是家人被杀害的话,我看很难找到疗愈心灵的方法啰。”
“我有时还会梦到它。那是十岁发生的事,已经二十年了。”
“所以,说真格的,根本没有时间会抚平一切这回事吧?”
“俘虏营里发生了某件事,成为这次事件的主因。即使到了平成年,这件事还在折磨着相关者。真是令人感叹。”
“秀树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日头西沉,花守的各个房间都亮起了灯,早已不见猫的踪影。
出差之后回到久违的家,志方坐在两腿可以伸直的浴缸里,细细享受着泡澡的美妙。可能是他太老古板,饭店等处将马桶与浴室同在一室的设计让他很不习惯。让不洁的厕所远离生活空间是理所当然的。把它跟清洗身体的场所并在一起,叫他怎么也不能接受。
志方的家是栋老房子。厕所设在家屋最外侧、一条昏暗长廊的尽